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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她聽一次燕痕彈琴,再想起自己的這個稱號,恐怕會當場無地自容,想要刨個洞鑽進去。
想着想着,她竟笑出了聲。
那婢女皺眉,頗為沒禮貌的帶着氣意,問道:「你笑什麼?」
鳳如畫直接無視了她,看向亭中坐着的蒙面女子,右手拇指和食指轉動着手中的摺扇把玩:「姑娘自稱為琴仙,可知你琴聲中少了靈韻?」
蒙面女子目光銳利的射向她:「哦?公子懂琴?」
「懂那麼一點點。」正值午時,太陽炙熱,鳳如畫打開摺扇擋在頭頂上方,她豎起另一隻手的小拇指,比劃了一丟丟,
蒙面女子站起身來,從琴身後走了出來,身體婀娜娉婷:「既然如此,那公子不妨彈一曲人眾人聽聽,讓小女子也膜觀一番,如何?」
鳳如畫想也不想的的回答:「不好。」
「你——」蒙面女子臉色倏地一沉。
陌上雪懶將白玉酒壺放在竹筏上,懶洋洋坐起,單手搭放在膝上,看向亭子的蒙面女子:「堂堂百里國芸霞公主,來這沁湖彈琴賣藝,嘖嘖……」他嘆息地搖了搖頭。
蒙面女子被識破了身份,臉色變得青白:「請問閣下是?」
「無足輕重的人,你不必知道。」陌上雪又重新躺下,手撐着腦袋,寬大繡精緻紅蓮的袍袖垂在竹筏上,精美無比。
鳳如畫大吃一驚,眼前這女子竟是百里國的和親公主,那這麼說,雲侍天他們也在附近?
她下意識的東張西望,果然在不遠處看到一隻奢華精緻的雙層畫舫。
隔得太遠,她雖看不清裏面坐着都有誰,但能依稀看見裏面坐着幾位身份尊貴的男子。
她收回眸光,又看向百里寐妧,她不在皇宮待着,與幀王培養感情,跑來自稱琴仙作甚?
不遠處,那隻奢華的畫舫上,百里玉郎手中搖着摺扇,鬢邊垂下的兩縷發隨扇風飄動,俊朗的臉上帶着淺淡的笑意:「那隻竹筏上的人看來不簡單。走,靠近一點,咱們看看去。」
聞之,涼玦嗤之以鼻,手中轉動着白玉酒杯,陌上雪是一個深不可測的人,跟簡單簡直是扯不上一丁點兒的邊。
百里玉郎聽到他的嗤笑,不禁側首看向他:「九皇子對那兩人似乎有成見?」
「不是那兩個人,是那個穿紫色衣服的男子,我跟他有一掌之仇!」涼玦到現在都還記得當初被陌上雪打傷的事,提到此事他就咬牙切齒。
畫舫朝着湖中央的亭子靠近,到三丈外時停了下來,遠遠地觀看着竹筏上的兩人。
亭子裏,白色的輕紗帷幔飄蕩飛揚,波光粼粼的湖面倒映着飄飛的帷幔的黑影。
百里寐妧的身姿在飄蕩地帷幔里影影綽綽,婢女已經退回到她的身後。
陌上雪捋過自己傾瀉垂在竹筏上的黑髮:「芸霞公主難道是看不上幀王?所以以琴會友,然後選夫?」
鳳如畫是真正見識到了陌上雪的毒舌,這樣一來,將這百里國的芸霞公主貶得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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