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雪坐下,摸上她的手腕,在脈搏上停留了片刻:「你以前沒練過,今日是第一次彈,又中途停下,被九曲魔音反噬,不過你沒有注入內力,沒有什麼大礙,休息幾日便會沒事。」
「你一早就知道那曲子是什麼魔功?」鳳如畫倏地睜開眼睛看着他,眼裏帶着逼視。
「不知道。」陌上雪回答的乾脆簡潔,「我只是聽聞《大悲賦》的最後幾頁是琴譜,未曾親眼見過。」
她緊緊盯着他,想要確認他話里的真假,但從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任何蛛絲馬跡,她又重新闔上了眼睛:「把我送到集市上,謝謝。」
李游也已經回到岸邊,坐上了車轅,陌上雪隔着車簾道:「回東風閣。」
鳳如畫一直靠在車廂上闔眼休息,陌上雪靜默地注視了她片刻,說道:「九曲魔音雖然陰邪毒辣,但不用它來殺害好人或是正直之人,它便不是魔功。」
鳳如畫沒有睜眼,語氣微涼低沉:「我以後不會再彈了。」
……
沁湖,雲侍天所在的畫舫上,百里玉郎看到鳳如畫和陌上雪相繼離去,心中不免有些惆悵。
幀王說道:「不應該讓九弟前去,陌上雪和白衣少年一同來的,說不定是他兄長,九弟剛才說他和陌上雪有一掌之仇,九弟去請他們,指不定認為是什麼鴻門宴,他們必然不會過來。」
「可惜人已經走了,來不及了。」百里玉郎用摺扇扣着掌心,一下一下的敲着。
公玉驚羽疑惑地看向雲侍天:「這東陵城何時出了玉無雙這個人,本宮從未聽說過。」
「當年陌上雪也是憑空出現。」雲侍天冷峻的眉目輕蹙着。
「九曲魔音可使千軍萬馬在頃刻間變成死屍,聽從彈琴之人的號令,不知那玉無雙到底是敵是友。」涼玦喃喃道。
百里玉郎含笑的盯着他:「九皇子知道的還真不少。」
「曾在一家茶樓里聽說書先生說起過。」涼玦回道。
畫舫靠向亭子,百里寐妧和她的侍衛上了畫舫,百里玉郎見她臉色蒼白,倒了杯茶水遞給她。
她接過喝了幾口壓驚,隨後向百里玉郎告狀:「皇兄,剛才那三個人對我無禮!」
「看見了。」百里玉郎應聲,雖然剛開始隔得遠,沒看到他們說什麼,但看得是一清二楚,「那少年為什麼會跑去彈琴?」
「他說我彈的沒有琴韻,我就讓他彈。」玉里寐妧說道。
百里玉郎瞪向她:「以後遇到事情不可莽撞,他彈的那琴足以殺人,若不是剛才他手下留情,今日在這兒的人怕都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百里寐妧想想剛才的情形,現在還心有餘悸,她氣憤不已,看向公玉驚羽和雲侍天,態度冷硬:「太子殿下,侯爺,你們皇帝可是說了,本公主與皇兄在天照國的這些日子,安全由你們負責,可是剛才我差點就遭到了毒手。」
雲侍天抿着唇,連眸光抬都沒抬一下,對她的話充耳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