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像俏麗的少女一樣恬靜,悄悄地沒入西山。
殘陽如血,庭院裏的石榴花開的極是旺盛,點綴着長滿青綠葉子的枝頭,在似血的殘陽下紅艷如火。
鳳如畫在屋中焦躁不安的來回走動,時不時的抬頭朝屋外望去,腰間垂掉的帶緞被她絞得皺皺巴巴。
從九華山莊回來,雲侍天就進了宮,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
「夫人……」一名婢女走了進來,正要向她稟報事情,就被隨她一起進來的人撥到一邊。
涼玦神色凝重地看着她,臉上沒有了往昔的吊兒郎當和嬉皮笑臉。
鳳如畫心裏咯噔了一下,不好的預感在心底像藤枝一般蔓延,緊緊的攫住她的心。
不等她問,他說道:「你不用等他了,他被關入了刑部大牢。」
鳳如畫腳下猛地一踉蹌,旁邊的雙錦上前扶住她,她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蒼白:「皇上不信他?」
「那些刺客對你處處手下留情,如果不是刺客認識你,就是他們的幕後主使者交代不要傷你分毫,即便是他有一百張嘴也辯解不清,何況百里太子還受了傷,總歸是要給百里國一個交代。」
「那些刺客為什麼不殺我,我也不知道,但刺客絕不是他派去的,皇上是個昏君嗎?雲侍天為什麼要刺殺百里玉郎?」她一激動口不擇言。
涼玦輕斥:「如今你說錯一句話,就有可能帶給他更大的麻煩!」
語畢,他向雙錦使了個眼色,雙錦稟退了所以婢女,她退出去時順便替帶上了門,在門外守着。
當着兒子的面罵他老子,涼玦沒有怪她,反而擔心她招來殺生之禍,蠻夠義氣的。
鳳如畫靜了一瞬:「百里玉郎那邊如何?」
從九華山莊回宮,直到現在,涼玦一直忙得連口水都顧不上喝,他早已是口乾舌燥,走到桌邊,提起水壺倒了水,連喝了三杯,喉嚨才好受了些。
「他傷得倒不重,太醫已經看過了,只是百里國此次前來和親的使者都知道他們的太子殿下遇刺,一定要讓父皇給一個交代。」
他又倒了一杯水喝光,繼續道:「二哥在旁邊添油加醋了幾句,父皇很生氣,何況父皇一直忌憚侍天手中的兵權,也許會趁此機會……削去他的侯爵,收回兵權。」
「這麼嚴重?」鳳如畫秀眉緊皺。
「事情遠遠比想像中的糟糕,也許這一次百里玉郎遇刺,根本就不是衝着他來,是衝着侍天。」
涼決凝着眸:「百里國兵強馬壯,他們的太子在天照國遇刺,若是不給他們一個滿意的交代,很有可能引起兩國的戰爭。父皇一直在尋找機會收回侍天手中的兵權,這一次,算是光明正大,名正言順。」
鳳如畫沉吟了片刻:「那些刺客會不會是……」她頓住,沒在繼續說下去。
涼玦猜到她要說什麼:「我也想過這個問題,所以要派人去一趟清佛山。」
鳳如畫朝着門外喊道:「雙錦,把齊洛找來。」
話音一落,齊洛就走了進來,看來剛才一直在屋外,想必他們的談話他也聽見了。
齊洛拱手行禮:「殿下,夫人。」
第650章名正言順收回兵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