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是那麼的真誠,那麼的純淨,甚至帶着一絲乞求。
百里玉郎微怔,看着她從臉頰上滑落的淚,似乎像她一般帶着一股決然,他有片刻的晃神,半晌後輕聲道:「你何苦呢?」
「就這一次,請您答應。」她的語氣是那麼的卑微,仿佛是一隻低塵如埃的螻蟻,正在仰望着遙不可及的神佛。
百里玉郎沉默了半晌:「晚上來我房中。」言罷,起身離開。
入夜,天幕月光皎潔,夜色清涼如水。
翡翠屏風後,百里玉郎闔眼靠在浴桶邊,露在水外的胸膛白皙結實,上面沾着晶瑩的水珠,頭髮上氤氳着霧氣,俊朗的臉龐被霧氣氤氳的乾淨利落。
傳來一聲「吱嘎」的推門聲,他猛地睜開眼,聽到那輕軟的腳步聲,再次闔上了眼帘。
百里寐妧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床榻,邁着輕盈的步伐走入屏風後,看到靠在浴桶邊的男子,她恍惚又回到了兩人相遇的那一天。
遇見他的那一年,她剛滿十歲,村子裏鬧了瘟疫,死了很多人,包括她的父母,而她也不幸染了瘟疫,遭到了所有人的唾棄,被村民趕出村子。
那一天,鵝毛大雪飛揚,她又冷又餓,最終體力不支昏倒在雪地里。
朦朧中,她看到一個俊朗的少年騎馬而來,墨色的皮風宛若雄鷹展翅。
那個時候的他啊,雖然只有十五歲,已是長的眉清目秀,俊朗如玉。
百里玉郎看到被凍得瑟瑟發抖的她,濕潤的朝她笑着,不嫌棄因為瘟疫而滿臉膿包的她,他向她伸出乾淨的手掌,溫和的道:「來,我帶你去治病。」
他救她脫離苦海,她將他當成這個世上最重要的人,遠遠超過了自己的命。
那個時候她叫傻丫,他很嫌棄她那個土鱉的名字,然後給她取了秋心這個名字。
一聲「嘩啦」聲打斷了她的回憶,是百里玉郎從水中起來,他身上未着寸縷,百里寐妧回過神來,看到他赤|裸的身軀連忙閉上眼睛。
百里玉郎赤腳走近屏風,水珠順着他平坦的胸膛滑下,地面上水漬泛着幽光。
他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拿過浴巾擦乾身上的水漬,隨意的裹上寢袍。
百里寐妧想到今日來的目的,重新睜開了眼,但眼前哪裏還有百里玉郎的人影。
她走出屏風,看到百里玉郎正提着水壺倒茶,白色的織錦寢袍包裹包裹着他結實精瘦的身軀,披在背後的發梢因為濕潤而沾在一起。
她正要走過去,百里玉郎喝了幾口水放下水杯,走向床榻,抬頭望着她略有些緊張的臉,語氣沉沉:「出去。」
百里寐妧沉默不語,褪去自己的衣裙,只穿着一件繡碎花的褻衣,她的肌膚白皙光滑,在搖曳的火燭下流溢着瑩瑩幽光。
她邁着輕盈的步伐,一步步走向他,粗魯的將坐在床榻邊的他推倒,望着他深邃漆黑的眼睛,覆上他的唇,她笨拙的淺啄,發泄着這些年來壓抑在心底的感情。
百里玉郎愣了片刻,箍着她的腰,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望着女子緋紅如霞的臉:「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讓我做你的女人吧。」百里寐妧眼裏帶着羞赧與渴望。
百里玉郎深深地看了她幾眼,俯身狠狠的吻向她的嘴唇,吻得又急又重。
當他進入她身體的那一刻,她不知道自己是疼還是心酸,眼角有溫熱的淚水滑落。
一夜痴纏,一夜忘情。
第680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