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侍天眉頭微皺,放下手中的摺子,若是被英梨看見,定要以為他這是準備去看郡主。
只見他雙手隨意的放在桌上,眼眸垂在桌上攤開的公文上,陷入了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英梨豎着耳朵聽着裏面的動靜,書房裏安靜無聲,若不是現在是大白天,她就要懷疑剛才回答她的是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良久後,雲侍天斂了眸子,端起手邊的茶盞呷了一口,隨後起身走門口處,將房門打開。
英梨敲門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看着臉色沉冷的雲侍天,她怯懦的垂着腦袋,身子向旁邊一側,給他讓出路來。
雲侍天跨出房門,看也未看她一眼,從她的身邊走過。
英梨竊喜,臨燕王還是關心郡主的,只要郡主堅持不懈,假以時日一定能將這塊冰塊捂熱。
雲侍天走了幾步,腳下停下,回頭面無表情的睨着英梨:「跟着本王做什麼?」
自然是回暖香閣啊,英梨正要回答,忽然發現這好像不是回暖香閣的路,她當下尷尬,但又不死心的道:「王爺不去看郡主嗎?」
雲侍天冷冷看了她一眼,大步離去。
英梨不敢再跟上前去,只得回暖香閣,果然如她所想,玉婭郡主見她沒請來雲侍天,大發雷霆,摔壞了屋中許多東西。
相對暖香閣的烏煙瘴氣,這廂,鳳如畫正美滋滋地喝着秦嫣用藥膳做的羹湯,秦嫣則在旁邊給雙錦和燈芯交代孕婦禁忌。
雙錦掰着手指一樣一樣的記着,兩人聽得很認真,就差拿紙和筆記下來。
雲侍天出了府,準備去軍營,一匹棕色的馬「噠噠」傳來,在府外停下,齊洛翻身下了馬背,幾步跨上台階,拱手道:「王爺。」
雲侍天輕「嗯」了一聲,齊洛上前兩步,俯在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雲侍天面色無常,只是瞳孔微縮了縮:「千真萬確?」
齊洛答道:「他們現在正在月華酒樓。」
陌上雪在朝中的勢力原來就是太子。
雲侍天陷入了沉思,深幽的眼眸漆黑深邃,眼裏閃着捉摸不定的光。
他轉身又回了府,齊洛跟在他的身後,他一邊走一邊說道:「告訴管家,這幾日早朝以本王身體不適告假,一概不見客。」
齊洛應聲離開,去找荀管家通知了此事。
雲侍天準備回書房,走到了半路又折回幾步,走向另一條岔路,回了主院,一進門就看到神情懨懨地打着哈欠的鳳如畫,小丫頭困的兩隻眼睛都快眯在了一起,有氣無力的靠在軟榻上打盹兒。
鳳如畫很氣憤,鳳如畫很無奈,鳳如畫很困很想睡覺,但旁邊的雙錦和燈芯非不讓她睡,在她耳朵不停的嘮叨。
秦嫣交代過,有了身子的人嗜睡,但也不能睡得太多,要適當的走動,有助於胎兒健康成長,對生產也有幫助。
「怎麼不去床榻睡?」雲侍天在鳳如畫身邊坐下,攬着她的身子靠在自己懷裏,一手貼在她的面頰上,眸光柔軟的親吻着她的發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