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輾轉反側,在五更天時鳳如畫迷迷糊糊睡了過去,這一覺睡醒已是日曬三竿。
炙熱的太陽已在頭頂正上方,即便是敞開着窗戶,還是熱得難受。
她撩開輕紗帷幔,朝屋外喊道:「雙錦。」
雙錦和兩名婢女走了進來,伺候她洗漱,梳洗完畢,雙錦說道:「夫人,齊將軍一直在門外侯着。」
她驚喜的道:「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雙錦答道:「一個時辰前。」
鳳如畫略略有些激動:「快讓他進來。」
雙錦走到門外,片刻後又回來,身後跟着風塵僕僕地齊洛,他的眉宇間倦怠沉沉,下頜冒着青胡茬子,一臉的憔悴:「夫人。」
「可有見到燕痕,他怎麼說?」鳳如畫的聲音裏帶着微不可聞的輕顫。
「燕公子一直在清佛山,他只知道百里國會送公主前來和親,並不知道是百里太子本人,這次的刺傷與他無關。燕公子聽聞侯爺入獄,隨屬下回來了。」
她心頭一驚:「他人呢?」
齊洛答道:「進城後他便與屬下分開了。」
鳳如畫臉色微變,心裏慌亂成一片,如果燕痕和百里玉郎碰了面,那可如何是好?
她的掌心滲起一層薄汗,半晌才回神:「你下去休息吧。」
從東陵城到清佛山要三天的路程,他一天兩夜便趕了回來,可想而知這一路的辛苦。
齊洛退下後,她坐在妝枱前,惴惴不安的攥着自己的衣袖,不是燕痕,那又會是誰?
雙錦見她一直在發愣,小心翼翼的道:「夫人,午膳準備好了。」
早膳沒用,她此刻確實有些餓了,便前往前廳用膳,看着一桌子的飯菜佳肴,想到雲侍天還在大牢裏,心中委實有些難受。
旁邊伺候的下人見她吃的極更加伺候的小心翼翼。
鳳如畫搗鼓着碗裏的白米飯,對眼前的美味佳肴提不起興趣,旁邊的荀管家忽然道:「夫人,九皇子來了。」
她抬頭望去,通往前廳的石徑上,涼玦一身紅色長衫徐徐而來,炙熱的陽光照得他恍若虛無透明,面容更加白皙妖冶,身姿修長。
涼玦進了大廳,掃了一眼桌上的飯菜,往她旁邊一邊,擼了擼衣袖:「快給小爺也添一副碗筷,小爺也還沒吃呢。」
旁邊的下人手腳麻利的擺上碗筷,涼玦接過就開始掃蕩,吃的狼吞虎咽,完全沒有平日裏矜貴優雅的樣子。
看得鳳如畫目瞪口呆,旁邊伺候的下人更是唏噓。
涼玦一抬頭看到鳳如畫傻不愣愣地看着自己,咽下口中的飯菜,自戀的朝她拋了個媚眼:「小爺知道自己長得帥,別盯着我看。」
鳳如畫額頭一黑,他還真是夠厚臉皮,看到他吃的風捲殘雲的樣子,直接不忍直視:「你到底是幾天沒吃飯了?」
「為了侍天的事情,我這兩日勞心勞力,就算是把侯府吃窮了也是應該的。」涼玦看樣子真是餓極了,猛地扒了一口飯菜,「我剛從九華山莊回來,有一個重大的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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