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噼里啪啦下着驟雨,炎熱的氣溫降低了不少,空氣中帶着些許涼意。
屋檐流下一排排精密的水簾,將地面上的青石塊沖洗得乾乾淨淨。
六伏天氣的雨像似一條游龍,急速而過,只是半個時辰,便雨過天晴。
天際邊呈現着一道色彩斑斕的彩虹,將明淨如洗的天空映得絢麗多彩。
剛下過雨,空氣極是新鮮,花瓣上沾滿了雨露,晶瑩剔透,有些許花瓣被驟然的暴露打掉了花瓣,落在地上,帶着些許孤零零的淒涼。
零落成泥輾作塵,只有香如故。
鳳如畫站在百花擁簇的青石小徑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
「夫人,奴婢摘些花瓣,午膳給您做百花羹。」雙錦瞧見剛被雨水滋潤過的花兒嬌美無比,想着侯爺出事後,夫人飯量減少了不少,她看着心疼。
她尚未作答,一名下人腳步疾快而來,朝着她施了禮:「夫人,百里國太子殿下上門做客。」
鳳如畫蹙眉,百里玉郎來做什麼?
雲侍天不在,他來府上見她這個婦道人家,難道沒覺得不妥?
來到前廳,落入眼裏的恰好是百里玉郎彬彬有禮的向給他奉茶的婢女道謝。
那婢女微怔了一下,看着他俊朗的臉龐,溫和的笑容,臉頰微紅的退下。
他相貌堂堂,又是百里國的的太子殿下,舉手投足間風度翩翩。
在旁人看來,他是一個儒雅高貴而不可求的謙謙君子。
若是沒有看到他與木挽香之間的狼狽為奸,或許鳳如畫也會認為他是一個正人君子。
自從看到他與木挽香在一起的那一幕,她就覺得此人深不可測,絕非表面那般和善。
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雖然心狠手辣,但至少比百里玉郎強上一倍,不像他為了達到目的出賣色相。
這種人她從頭到腳趾頭的鄙夷。
她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掛着微笑,從屏風後走了出來:「讓百里太子久等了。」
百里玉郎起身,溫和一笑:「玉郎冒昧打擾,還請夫人不要介意。」
如果她不介意,他就此離開,她倒真可以不介意。
她笑道:「太子殿下哪裏的話,您能來,簡直是令寒舍蓬蓽生輝。」
北定侯府和太子府想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她的這句話完全是句客套話。
「自北定侯出事後,玉郎一直在驛館養傷,未能親自前來與夫人賠不是,今日特來求夫人原諒。」百里玉郎態度誠懇,好像自己是罪人一般。
「哦?與你有何關係?」鳳如畫秀眉一挑,難道那些刺客和他有關係?
只見百里玉郎說道:「倘若不是玉郎來到天照國,北定侯也不會發生這種事,玉郎心中有愧。」
她心中冷笑,有愧?即便是你把腸子悔青了也無濟於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百里玉郎又安慰了她幾句,說着話鋒一轉:「夫人,聽聞有一次九皇子中了毒,是你從玉無雙手中拿的冰蟾給他解的毒,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