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風晚蕭瑟冷冽,星空明明滅滅。
從墓地回來鳳如畫就睡下了,到現在還沒醒,連晚膳也未用,雲侍天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放下手中的書籍,走近床榻,俯身輕聲喚道:「畫兒?」
睡到這個時辰,鳳如畫也差不多將要醒來,被他這麼輕輕一喚,纖長濃黑的睫毛輕顫了一下,隨後沒多久,便緩緩睜開了眼眸。
映入眼帘的那張臉,冷峻清雅,正一瞬不瞬地凝視着她,嘴角還隱隱帶着上揚的弧度。
她揉了揉眼睛:「什麼時辰了?」
「快戌時了。」雲侍天俯身擁着她的身子坐在床榻邊,讓她背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她酣睡的臉頰上帶着酡紅,隱隱帶着幾分嬌媚,朦朧的眼眸慵懶如魅:「我不但越來越能吃了,還越來越能睡了。」
「都是他在作怪。」雲侍天大掌覆在她的小腹上,「該起來用晚膳了,用完膳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鳳如畫輕輕地「嗯」了一聲,也沒心思問去什麼地方,如今她對他是全身心信賴的。
雙錦見鳳如畫醒來,便去廚房拿來了飯菜,雲侍天已經用過晚膳,坐在桌邊陪着她。
雖然幾乎一天未吃東西,但她心情沉悶,吃的也並不多,雲侍天好說歹說才哄着她多喝了一碗羹湯。
用過晚膳,雲侍天吩咐燈芯去拿來了鳳如畫的輕裘,親自給她披上系好帶子,又吩咐雙錦燈芯二人不用跟着,自己帶着鳳如畫來到後院。
鳳如畫正要問他做什麼,只見他拉開了後院的小門,門外停放着一輛極其普通的馬車,車夫頭上帶着斗篷,大半張臉都遮住看不清楚,見他們出來,從車轅上跳下來行禮:「王爺,王妃。」
若不是聽辯出這聲音是齊洛,瞧他這裝扮,鳳如畫真真是沒認出來。
雲侍天扶着鳳如畫上了馬車,她狐疑的道:「這麼晚了去哪?」
讓她更加奇怪的是為什麼走後門。
雲侍天握住她的柔荑:「去了就知道。」
馬車一路出了城,郊外的泥路坑坑窪窪,這普通的馬車顛簸的厲害,雲侍天擁着鳳如畫,讓她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自己懷裏。
鳳如畫心中有諸多疑問,為什麼要入夜出城?出城又要做什麼?但橫豎都有雲侍天在,他不可能讓自己受到一絲傷害,就將那些疑問咽下肚子。
馬車在東郊十里外樹林停下,兩人下了馬車,雲侍天攬着她的腰身朝着前方走去。
遠遠地,鳳如畫看到前方停放着一輛馬車,旁邊立着一名穿着黑色長衫的男子,男子身材高大魁梧,手中握着長劍。
走近後,鳳如畫認出那男子是無歧,更加疑惑雲侍天此行的目的,她側首狐疑的望着他,他捏了捏她的手心,看向無歧,無污敲了三下馬車的車廂。
車簾被人從裏面撩開,看到從馬車上下來的兩人,鳳如畫震驚無比,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她拼命了眨了眨眼,甚至懷疑自己此刻是不是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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