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墨大人與其他朝臣不斷上奏摺替墨逸修求情,半個月後,墨逸修被放了出來,但正如雲侍天所言,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皇上下令貶了他的官職,他從大司馬將軍成了一名小小的校尉,不過能保住一命已是不易,墨逸修欣然接受。
墨逸修出了刑部大牢,一眼就看到墨府的馬車,車旁站着一名鵝黃衣裙的女子,遠遠望去,眉眼精緻,纖腰盈盈一握。
若是忽略到她腰間的鞭子,看起來倒像是一位端莊賢良的女子。
鳳如書一回頭,見墨逸修出來,眼底掠過一抹欣喜,快步迎了上去,此次鳳家遭此一劫,她更加的穩定穩重了不少。
她在他面前停下,目光幽靜地望着他:「你可還好?」
墨逸修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塵,避開她太過閃亮的目光:「還行。」
上了馬車,墨逸修吩咐車夫:「去臨燕王府。」
臨燕王府,聽雨閣。
鳳如畫與呂良,秦嫣三人坐在庭院裏的石凳上,石桌上擺着糕點熱茶,憐兒與雙錦等丫鬟玩着老鷹捉小雞,嬉笑聲歡快愉悅。
憐兒臉頰上的痘印已經結痂,許是這半個多月與那四名丫鬟的接觸,與她們已經熟悉,並不像最初鳳如畫見到她的那般膽小怯懦,小臉上洋溢着純真的笑意,聲音清脆如鈴。
看着她們玩得很開心,鳳如畫有些心猿意馬,若不是身子不便,她早已上前加入她們。
呂良從女兒身上收回視線,起身朝着鳳如畫一揖:「這次多虧王妃出手相救,草民感激不盡。」
草民?呵,多生疏的自稱,撇開了兩人之間的關係。
若是一早知道鳳家會遭此劫難,鳳如畫說什麼也會讓王氏和鳳違見上憐兒一面,只可惜昨夜太匆忙。
鳳如畫端起茶盞,掀開杯蓋撥過上面漂浮的綠葉兒,裊裊香茶繚繞升起霧氣,氤氳着她靈秀嬌俏的臉頰,恍若江南煙雨般的朦朧飄忽,又恰似一江春意濃。
她抿了一小口香茶,小嘴水潤有澤,爾後抬眼看向呂良:「若是換作旁人,我定不會多管閒事。」
言外之意,無非是看在二姐鳳如棋的面子上。
呂良沉默一瞬:「草民知道。」
她正要勸呂良繼續孝取功名,這樣以後也能給憐兒好的生活,話到了嘴邊剛要開口,有小廝前來稟報:「王妃,墨校尉和墨少夫人前來,王爺讓奴才請您過去。」
聽到墨校尉這個稱呼,鳳如畫就如第一次聽到墨少夫人一樣,半晌反應不過來,傻愣愣地問那小廝:「墨校尉是何許人也?」
小廝恭敬的回答:「就是先前的大司馬墨將軍。」
聽聞憐兒他們三人的天花已經痊癒,她一早就來到了聽雨閣,墨逸修降職被放這一消息她還不知道,一聽是墨逸修,她驀然一喜,放下手中的茶盞就匆匆朝前廳而去。
正在和憐兒玩老鷹捉小雞的雙錦燈芯二人連忙跟了上去,雙錦還在身後不停的喊着:「王妃,您慢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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