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地,鳳如畫看到前方湖面上的亭子裏坐着身穿紫袍的陌上雪,亭子裏留着兩名侍女伺候。
李游止住腳步,拱手道:「王妃請自便,李某還有事先下去了。」
鳳如畫看了一眼李游離開的背影,又看向前方亭子裏的陌上雪,挽了手臂上的薄紗朝亭子裏走去,進了亭子,故作清嗓子的咳嗽了一聲。
陌上雪聞聲回頭着她微微一笑,慵懶的起身一揖,語氣懶散閒適:「臨燕王妃大駕光臨,我真是受寵若驚。」
今日的陌上雪並沒有帶面具,那張極盡俊美的臉肌膚雪白如玉,眉間朗目俊秀,有三分的英氣,五分的精明和兩分的儒雅,眼睛深雋有神,宛若鑲嵌了瑪瑙珠子。
那一頭烏黑濃密的發用一頂紫玉冠束起,柔順的傾斜而下,宛若千金一匹的上好綢緞,若是仔細一看,還能看到泛着細細碎碎的光澤。
鳳如畫斂了斂神,握緊了衣袖中的信,她原是想來質問他,可此刻站在他的面前,她卻有些難以開口。
她壓下心中的怒氣,穩了穩情緒,平淡的開口道:「難怪我一直找不到韋滄海的下落,你卻能輕易的找到他,如今我該叫你一聲師傅,還是該喚你一聲逍遙侯?」
陌上雪猛地一僵,愣愣地看着她,許久垂下眼睫斂去眼底的情緒,隨即抬頭一笑,恢復了優雅風華的風姿:「乖徒兒,你竟然知道了。唔,你倒是比我想像中的聰明,竟還特意去調查了我。」
聽到他親口承認,鳳如畫算是得到了證實,燕痕派人送來的信中寫着,真的韋滄海早已在兩年前死去,而如今的韋滄海乃是陌上雪所扮,讓她一定要堤防着點。
她淡然的看着他,問道:「你為什麼要化裝成韋滄海收我為徒,你到底是有何居心?還有為什麼誘導我學九曲魔音?」
陌上雪慵懶的倚靠在長椅的背脊上,殷紅的唇宛若這滿園子的嬌花,烏黑的發從身側垂落至胸前,襯得他的肌膚更加雪白,他淡淡的開口:「讓你為我所用。」
鳳如畫更加的不解,嬌美的秀眉間一片茫然:「我能為你做什麼?」
他起身走近她,白皙節骨分明的手指搭上她的肩頭:「畫兒,你若真願幫師傅,屆時我會告訴你怎麼做。」
鳳如畫身子向旁邊一側,他的手落了個空,他的身子瞬間僵住,她無視了他眼裏的失望,冷淡的看着他:「我沒有說要幫你,如今你是逍遙侯,又是富甲一方的大財主,你只需要吩咐一聲,不知道有多少人唯你馬首是瞻,而我只是一名弱女子,幫不了你什麼,至於那九曲魔音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彈,你可以找別人去學。」
「九曲魔音唯有你能彈奏。」陌上雪平靜的道,「你是我徒兒,我若沒有將你逐出師門,你終生都是我徒弟,師傅有命,徒弟不能違抗,這是尊師之道。」
「以後你不再是我師傅!」鳳如畫冷冷的瞪着他,扔下一句話攜着雙錦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