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眼睛沉重的像是壓着千斤石頭,恍惚間,她看到自己置身於雲端,正在雲朵上嗑瓜子,喝啤酒,多麼美妙的事情呀。
燕痕怔了怔,床上正在發燒的女子,此刻的嘴角勾起優美的弧度,嬌嫩的臉頰上帶着淺淺的酒窩,白皙的臉頰因為發燒而變得緋紅,像極了兩個紅通通的蘋果。
走廊上一陣腳步聲,幾名丫鬟擁簇着王氏急匆匆趕來,一進房間見燕痕也在,便客氣的說道:「燕公子,你也在啊。」
燕痕點頭,輕聲道:「畫兒發燒了,看樣子應該是燒了一個晚上。」
王氏一聽,稍稍鬆了一口氣,對着旁邊的雙錦就是斥罵了幾句:「雙錦,做為丫鬟,說話怎可這麼沒分寸,小姐只不過是發燒,說什麼病入膏肓,你想嚇死我嗎?」
雙錦畏懼的低着頭,她這個嘴呀,真該抽,一着急就老是說錯話。
「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去請大夫來,以後記得改改你這急躁的性格。」王氏輕聲喝斥。
雙錦不停點頭:「是是。」說完急忙小跑出房間請大夫。
請的是東陵城最有名的朱大夫,替鳳如畫把過脈之後就開了些藥,雙錦拿着藥方去抓了幾副藥回來,燕痕親自將朱大夫送出府外。
朱大夫已五十多歲的年紀,避免不了嘮叨:「昨晚四小姐還新自跑去讓我給她開個治刀傷的方子呢,今日她就病了,唉,這些年輕人吶,身子骨還比不上我這個糟老頭呢。」
燕痕詫異:「四小姐昨天去你那抓過藥?還是治刀傷的?」
朱大夫捋着找白鬍鬚:「不錯。」
將朱大夫送走後,燕痕返回天香閣的路上眉頭一直皺,站在鳳如畫的房間門口躊躇了片刻,直到雙錦熬好藥端着藥走走廊的另一頭走來,腳步聲驚醒了他。
雙錦煎好藥送來,見燕痕站在門外,微訝道:「燕公子,你怎麼站在門外不進去?」
燕痕看了一眼她手中的藥碗,白瓷花碗盛着黑乎乎的藥汁,冒着薄薄的一層白霧,即便是與雙錦面對面站着,也能從空氣中聞到藥味的苦澀。
頓了頓,他說道:「三小姐得的是什麼病?」
「聽四小姐說是感染了風寒,不過說來也奇怪,昨日三小姐才剛生病,今日四小姐也生病了,莫不是這病傳染?」雙錦偏着頭,思索着這個問題。
燕痕對這個病傳不傳染一點興趣也沒有,接着問道:「這兩日府中有人受傷嗎?」
雙錦搖頭:「沒有。」
他心中豁然明了,鳳如書不是感冒,而是受了刀傷,至於這刀傷是怎麼來的,應該不會是跟別人在外面打了一架那麼簡單。
雙錦盯着發呆的燕痕看了幾眼,便說道:「燕公子,那奴婢先將這藥給小姐送進去。」
燕痕擺了擺手:「去吧。」
北定侯府。
雲侍天坐在正位上,燕痕坐於他的右側下方,整個大廳就他們兩人,連個侍奉的丫鬟也沒有。
大廳內安靜的有一絲詭異,令人有些心神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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