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壁邊倚靠着一名男子正閉目養神,墨色的髮絲半濕,他的五官線條流暢硬朗,俊美的五官看起來格外清俊,尤其是雙唇,紅潤薄嫩。
他相貌雖然俊郎,卻絲毫沒有陰柔之氣,濃墨的眉目像似江南煙雨的水墨畫。
兩名丫鬟站在岸邊往浴池裏撒着剛摘下來的花瓣,片片花瓣落在水面上,帶着淡淡的芬芳香氣。
鳳如畫呆愣的看着水池中的雲侍天,這不是第一次見他,但她依然驚訝他容貌。
一個男人長成這樣真的好嗎?
另外三名丫鬟赤足下了浴池,走到雲侍天的身旁,替他捶捏着肩膀,搓着身體。
這樣的待遇,堪比皇上。
不知皇上知道了,心裏作何感想?
雲侍天緩緩睜開雙眸,一眼便看到浴池另一邊傻站着的鳳如畫,狹長的眼眸微挑,目光深邃淡漠:「沒見過男人洗澡?還不快過來伺候!」
鳳如畫回過神來,慌忙走過去,用瓢子舀起水從他的肩上緩緩倒下,一直重複着這個動作。
雲侍天似乎很享受,靠在池邊再次閉上了眼睛,纖長濃黑的睫毛上沾着水珠兒,這樣的近距離,令鳳如畫不免有些局促不安起來。
那一次她無意間看到燕痕洗澡,當看到他性感的一塌糊塗的身材時,她也沒見現在這樣呼吸急促,她懷疑今日自己是不是中邪了。
她的心裏有些鬱悶,今日來是想打聽痕哥哥的消息的,怎麼來這兒做起了丫鬟?還伺候怪胎侯爺洗澡!
他可是連她面兒都沒見過,無情的將她休了的人。
若不是這幾日都沒見着涼玦他們,鬼才不受這個窩囊氣呢。
想着今天來的目的,她只好作罷,又在心裏琢磨着該如何詢問燕痕的下落。
難道直接問雲侍天,你可知道皇上御前的琴師燕痕現在如何?
他會告訴她才怪!
她忽然想到,那一次痕哥哥洗澡時穿了半截底褲,不知道雲侍天有沒有穿,她探頭向水裏瞄了瞄,啥也沒看到。
若是他沒穿,脫的光光的還要人伺候,那豈不是走光了?
她在他穿沒穿底褲這個問題上糾結了很久。
「呀!」旁邊的丫鬟低沉的驚呀聲將鳳如畫拉回了神。
她看着滿頭濕漉漉的雲侍天,大驚失色的丟開手中的水瓢:「對不起,對不起。」
原來在她走神時,將瓢中的水從雲侍天的頭頂倒了下去。
雲侍天用手將臉上的水抹了一下,眼前直視着前方,並未側頭看她,冷漠清寒的說道:「你有心事?」
她惶恐不安的低着頭,聲音很小的回答:「沒有。」
「那為何會走神?」他的聲音不怒而威,讓人心中存在一股壓迫感。
她在想,可不可以趁這個時候說燕痕是他表哥,她只是思念表哥所至,或許雲侍天就告訴他燕痕的消息了呢?
可是轉眼一想,燕痕是大燕國太子,她這算哪門子表妹?
她手腳冰涼,心裏一陣發虛,額上冷涔涔,想着該如何回答他方才的話。
她一直不說話,雲侍天也不惱,半晌後,他再次淡淡的開口:「你身上的香味是白蘭吧,很香。」
她怔了怔,輕「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了他的話。
她每次都是用白蘭與月季沐浴,自然身上就沾着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