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裴羽笑微微地望着文安縣主,「既然如此,你不妨等一等。」
文安縣主回以似笑非笑地一瞥,「不需想也知道,你這樣的女子,必是將夫為妻綱視為金科玉律
。如此活法,有什麼意思?」
這是在嘲諷她不能言出必行。「怎樣的活法,也比藏頭縮尾、鬼鬼祟祟有意思。」裴羽微微挑眉,眼裏笑意更濃,「況且,我只是剛好聽說侯爺回來的事,便容着你再逗留片刻。到哪裏做客,激怒主人家都是自取其辱。」
不過是三品的縣主,為着是皇帝冊封的,人們大多以禮相待,可若是這縣主不知好歹,便怪不得誰對她不客氣。
不要說裴羽如今是一品誥命夫人,便是待字閨中,今日這情形,若惱火發難的話,文安縣主也只能受着——不論怎樣,都是文安縣主找到別人家裏出了是非,這已是缺理在先。
裴羽明白個中曲折,文安縣主更明白。
「夫人這話說得未免重了些。」文安縣主落座,綻放出艷麗而又親切的笑容,「京城有多大?我們來往的日子還長着,犯不着為小節傷了和氣。」
裴羽端起茶盞,慢悠悠啜了口茶,慢條斯理地回道:「蕭府與張府,自然要常來常往,你我麼,還是算了。」對方是險些把她妯娌嚇出病的人,更是讓蕭府內宅險些雞犬不寧的人——跟這種人來往?除非她也瘋了。
她對文安縣主厭煩到了一定的地步,心裏反而是不屑、好笑的情緒最重。是以,無法有個聲色俱厲的態度,甚而語氣一直如常,軟綿綿的,毫無氣勢——這一點,在以往也罷了,在此刻真讓她發愁。
誰能對着覬覦自己夫君的女子仍舊和顏悅色的?
她就能。
明知態度不對,仍是無從轉為凌厲的態度。
幸好別人完全可以認為她喜怒不形於色,不然真會讓人懷疑心寬到了沒心肝的地步。
文安縣主笑着搖頭,「來往與否,豈是你能做主的事兒。」
裴羽放下茶盞,凝望着文安縣主,「帝後給人賜婚的情形,不盡相同。」有時是存着懲戒、警告之意,有時是用賜婚這種表面功夫達到平衡臣子權勢的目的,而大多數情形,是為着給青眼有加的有情人錦上添花,「蕭府無人願意娶你,你認為皇后娘娘會為你賜婚?你認為楚王妃會為你保媒自討無趣?」
不論怎麼想,裴羽都能確定,皇上、皇后沒有給人賜婚的閒情。要知道,國舅爺江予莫只比蕭錯小一歲,至今未娶妻,皇上、皇后從未張羅過這件事,不是不關心,而一定是願意順其自然。
論遠近的話,帝後看重的是張放,而不是張放這個瘋子一般的女兒,當初賜縣主封號是讓張放面上增光,與文安縣主並沒關係。
文安縣主特地說的那些讓人誤以為她與皇后情分匪淺的話,裴羽一個字都不相信。
皇后是真性情的人,滿京城的人都知道,她對在意的親朋是沒心沒肺,對不在意的人則是冷心冷肺,心腸硬起來,脾氣發作的時候,六親不認的事兒都做得出。
皇后做派方面最叫人頭疼的是對情分不深的人惜字如金。只為這一點,多少命婦都苦笑不已,說哪一次進宮請安都是戰戰兢兢,生怕自己被皇后喚到面前問話,回話的時候總少不得不知所措、心驚膽戰。
文安縣主得皇后賞識?——裴羽從未聽說過
。文安真得了皇后賞識的話,尾巴恐怕已翹上了天,早就明目張胆給蕭錯添堵了,何需等到今時今日。
「年紀不大,懂的倒是不少。」文安縣主眯了眯眸子,並無心虛、慌亂之色。
這樣看來,是還有別的把柄在手裏?裴羽正要繼續試探,卻見如意跑進門來。
它洗了澡,周身乾乾淨淨的,一身漂亮的毛煥發着油亮的光澤。像是沒看到文安縣主一般,如意徑自到了裴羽近前,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裙擺,繼而乖乖地坐在一旁。
裴羽不由逸出喜悅的笑容,伸手摸了摸它的頭。
文安縣主也不自主地側目凝眸。她對蕭錯的事情最上心,自然聽說過他的愛犬的名聲。
如意則望向花廳門口,尾巴輕輕地搖着。
甘藍走過去打了帘子,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