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朕跟褚貴妃敘舊敘了好一會兒。
離開時朕仔細一想。
搞半天朕想問的什麼都沒問到。
反倒是褚貴妃想對朕說的全都說到了。
跟智商高心思彎彎繞又懂話術的人打交道太累了。
一不小心就被牽着鼻子走給人墊了腳。
朕走到門口有點猶豫。
任務沒完成,回頭咋跟宗正寺卿交代啊。
以前朕總發愁事情做不好沒法跟老闆交代
。
現在終於自己成了終極大老闆。
還是不能愉快地做甩手掌柜坐地收錢。
朕站在監牢門口發愁。
一會兒該怎麼才能把這事兒應付過去呢?
褚貴妃是宮裏的老人,朕與她夫婦多年,相信她對朕的感情。
既然兩個經手的小太監已經毒發身亡死無對證,不能證明是褚貴妃下的毒,那這事就這樣過去吧。
朕這麼說宗正寺卿能接受嗎?
反正朕是昏君,為了寵愛的妃子一手遮天封口刪|帖息事寧人。
這很符合邏輯。
雖然紅顏禍水禍國妖姬這個人設,和褚貴妃的形象出入有點大。
朕正在思考琢磨,隱約聽見好像有人在叫朕。
陛哈,陛哈,亂枉啊。
氣息微弱聲音低啞,還有點大舌頭。
朕循着聲音找去,原來是同在女監牢裏、和褚貴妃隔開離得很遠的朱氏。
朱氏這人吧,沒什麼主見,也沒見過大世面。
雖然是皇子的生母,但存在感一直很弱,什麼都聽褚貴妃的。
因為褚貴妃救過她,所以對褚貴妃十分死忠。
宗正寺撬不開褚貴妃的嘴,就來審她,把兩人隔開防止串供。
朱氏怕自己扛不住審訊盤問、不小心說出對褚貴妃不利的證詞,竟然剛烈地咬了自己舌頭。
這會兒傷還沒好,舌頭彎不了,說話含含糊糊的。
朕走到朱氏所在的監牢前。
朱氏隔着牢門對朕撲通一聲跪下,哭着說:「陛哈明現,貴灰並灰有意吸噸……」
朕仔細想了兩遍才明白她說的是啥。
難怪宗正寺都放棄不審她了。
為了不折磨大家的眼睛和舌頭,下面朕就不直接引用她的原話了,朕來轉述翻譯一下。
朱氏連說帶比劃,大致說了這麼一個離奇的故事。
話說七年前,身份卑微的朱氏被人姦污後有孕,幸得褚貴妃憐憫救護,在冷宮裏生下一個男孩。
褚貴妃起初完全沒有讓孩子冒充皇室後裔的想法。
褚貴妃擔心孩子生在掖庭,沒入賤籍,將來怕要受宮刑充作黃門。
於是動用自己的人脈,聯繫宮外親友,打算把孩子送出宮去給一小戶人家撫養
。
送走的前一夜,褚貴妃正在桌案上寫信,朱氏抱着孩子在一邊看着。
忽然有人來遞消息,褚貴妃放下紙筆,朱氏放下孩子,一同出去迎接商量。
商量完了進屋一看,孩子身邊的白紙上多了幾行歪歪扭扭的字。
說此子乃紫微下凡,身負天命,將來貴不可言,斷不能淪落到市井人家。
星君本應投生為天潢貴胄,但不幸命格錯亂有誤,晚投胎了一月,錯失皇帝血脈。
褚貴妃是天選之人,理應肩負起養育輔佐紫微星之重任。若貿然將星君送走,違逆天意,則將遭天譴。
當時屋子門窗緊閉,只有小嬰兒一人在內,所以這肯定是神仙顯靈了。
褚貴妃思量了一夜,最終決定留下孩子,撫養他長大成人,並按仙人的指示篡改了星君的生辰。
朕聽完龍顏大怒!
哪來的色狼淫棍狗賊王八蛋,膽大包天,竟然敢在朕的後宮姦污宮人!
還有沒有王法!
被朕抓到非打斷你的狗腿不可!
朱氏被朕的怒氣所懾,抬起頭看着朕,眼角還掛着淚珠兒。
呃,色狼淫棍狗賊王八蛋好像不是朱氏想說的重點。
而且這個色狼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