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殺我,求求你,我真的是迫不得已的……」古海源哭得稀里嘩啦,「我連真名都沒有,我實在沒有辦法,想報仇,就只能通過……」
「報仇?」燕離動作微頓。
古海源老淚縱橫,臉上流露出了刻骨銘心的仇恨,道:「為我那慘死的孩兒還有妻子……」
燕離蹙了蹙眉,或許是因為「報仇」二字,讓他產生了共鳴,心裏竟然有了一絲的鬆動。
古海源緊緊地攥住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肉里,血從指縫滲出,看來就好像血淚一樣悽厲,「三年前我出門辦事,回到家卻沒有看到妻兒,我到處去打聽,才知道我那愚蠢的兒子為了成為郡主的幕僚,遭受了非人的凌辱,最後因為無顏活在這世上,選擇跳河自盡,我的妻子傷心欲絕,去王府討說法,卻被亂棍打出,因為得罪了王府,她受了重傷也沒有一個人敢去搭救,最後因為貽誤了診治的最佳時機,就這麼不明不白地去了……」
他咬牙切齒地接着道,「這個大仇若是不報,我怎麼能死……」
燕離想了想,拉了一張椅子坐下,一隻腳仍然踩在古海源的背上,道:「現在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我,我再考慮是否放你一條生路。」
「你問吧。」古海源道。
燕離道:「先跟我說一下冰月神針的來歷。」
古海源道:「神針是九大道統之一,崑崙的獨門秘器,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解開的,但據我所知,世上只有兩個方法可以解開。」
「什麼方法?」燕離道。
古海源道:「一個是修為超過製作秘器的人;一個是利用金烏真焰洗滌。」
燕離道:「你不推測我的修為超過製作秘器的人,顯然你認為製作秘器的人修為必然超過我,那麼是不是可以推測,你跟這個人是故交?」
古海源心中一震,道:「我還是低估你了,你說的對,我跟她確實有交情。」
燕離道:「那麼第二個問題:你居然跟仙界的道統門人有關係,你到底什麼來頭?」
古海源苦笑一聲,道:「我連真名都沒有,你覺得我會有什麼來頭?」
燕離的腳漸漸加重。
「好好好,我說,我說還不行嘛……」古海源頓時大叫起來,無奈地道,「我是天工爐出身的匠師,天工神徒余神機是我的師尊。」
燕離自然是一頭霧水了,不過這個問題倒不重要,他根本不在乎古海源是什麼人,又道:「你說等事後就告訴我解除封禁的辦法,這兩個辦法你覺得是普通人可以完成的嗎?」
古海源眼珠子一轉,道:「依你的心機實力,我認為是可以的。」
燕離的腳繼續加重,冷冷道:「就是說,如果我沒有這樣的心機實力,你打的主意就是卸磨殺驢?」
古海源冷汗直下,苦澀地道:「我只想着報仇,真的容不下其他了……」
燕離默然。
燕無雙死的時候,他也曾經那樣說過。
這句話有多麼悔恨,此刻他就有多麼煩躁。
他做了個深呼吸,然後才道:「金烏真焰是什麼?」
古海源已經習慣了他的常識缺失,道:「那是不落城的標誌,惟有不落城的女王,才有資格得到傳承。」
燕離又道:「你說的神火炮是什麼?真的能殺死姬憐美?」
古海源興奮地道:「神火炮的威能我親自測試過的,一發相當於修真上境的全力一擊,我是指道統門人弟子的修真,不是散人的修真。按照我預計的方位,圖上七個位置,正好可以把落點設定到觀星台……」
燕離打斷他道:「什麼亂七八糟的!你現在把你原本的計劃跟我說一遍。」
古海源激動道:「你,你願意幫我報仇嗎?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你真是個……」
「說重點!」燕離冷冷喝道。
古海源只好按捺住情緒,道:「計劃是這樣的:王府有個觀星台,每年煙火節的時候,魯王都會在那裏擺宴,王府重要人物都會參加,同時觀賞煙火,我測算出了七個方位,這七個位置都很隱蔽,剛好可以設置一發神火炮。」
說到這裏,他頗為自得地說道,「神火炮是我親自研製的,它不但可以延遲爆炸,還能設定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