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晴空冷冷地看着他,顯然對這個答案非常不滿意,而且刻骨的殺意已然抑制不住,已然將要爆發。他積累了多少的怒火與仇恨,此刻爆發出來的威力,就有多麼的恐怖。
楊修文還是一副平淡而微帶嘲諷的樣子,根本不像陷入絕境之人;而且他仿佛已看穿了百里晴空的心情,嘲諷的意味更濃,偏不繼續往下說。
「我知道了!」
這個時候李汝良突然驚叫一聲,他雖然不是第一時間趕到,到底還是看到了後面發生的事情,結合楊修文的話語,前後一推測,已抓住了其中的關竅。只是他脫口而出時沒有考慮過場合,要知道大夥都在等着楊修文說下去,他一聲驚叫,立刻吸引了無數目光。
這個自詡風流的採花賊,不知奪走黃花閨女的清白,此刻竟破天荒有些難為情起來,畢竟不是人人都能在受到許多關注時保持住平常心。像有什麼力量驅使着他開口:
「我趕到的時候,只知道燕十方的本命劍器居然兵解了。」
「在那個時候,我們都以為他是因為面對真君大老爺,生出了大恐怖之感,是以道心不穩才導致本命劍器的兵解。」
他說着已略帶感慨起來,「聽尊主這一說,我才明白過來,燕十方是故意將本命劍器兵解,致使反噬而昏迷。只有這樣,蜃樓真君才會因為不解其意,動作稍有滯緩,給尊主救人的時間。」
蕭棋充滿疑惑地看着他,冷冷笑道:「燕大哥怎麼可能篤定尊主會救他?誰給他的自信?」
「這就是尊主說的,燕十方在這關鍵時刻,選擇了把命放在盅骰里去賭。」面對質疑,李汝良傲然地抬起頭,用斬釘截鐵的語氣證明自己並沒有錯解尊主的意思。見尊主沒有反駁的意思,他暗暗得意地瞥了一眼蕭棋。
此刻眾人已大概明白,燕離在那個生死關頭,賭的是設下陷阱之人對他別有索求,譬如說龍神戒,在沒有得逞之前,是絕不會讓他死掉的。說是說得通,可是未免太想當然,也未免太殘酷。不是每個人在那樣的關頭都有勇氣做那樣的選擇,他們看燕離的目光頓時多了一點欽佩。
只有燕離自己心裏清楚,他並不知道自己在當時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事實上,離歌的兵解,一部分源於道心的不穩,一部分也許是因為他「看到」了這個世界的真相。這個真相令古海源那樣的宗師級巨匠直接隕滅,對他的衝擊可想而知的巨大。
道心的不穩,也有面對蜃樓真君的因素。因為在他的內心深處,也很難接受蜃樓真君的「真面目」,畢竟這是一個少有的得到他尊敬的長者。
楊修文已沒有興趣繼續解答下去,他之所以解答,也只不過是為了償還燕離的「人情」,使對方的「仁慈」變味,現在,他要繼續收取自己的報酬。
「我現在仔細回想,其實你也不是沒有破綻。」他淡淡說。
「哦?」燕離道。
楊修文道:「我早該想到,以你跟女戰神的關係,不可能不知道她收押你的用意。你為什麼會選擇越獄,而不是跟她回崑崙?」
燕離道:「那也許是因為我從不把自己的命運寄托在他人身上。」
楊修文冷冷道:「那也許只因為,你已萌生了跟我對抗的心思?」
燕離微微一笑,沒有說話,他的眼睛已變得愈加的深邃難測,已根本沒有人能揣度到他的想法。
楊修文不禁皺起眉頭,直覺告訴他,燕離在這件事背後還有更深的圖謀。他想了想,繼續試探道:「在榆林鎮,你已收到百里晴空的示警,你已知道這是一個針對你的陰謀,為什麼還要繼續朝着我們的計劃走下去?」
燕離淡淡笑道:「我早已說過,我只是想知道這件事會怎麼發展而已。」
楊修文深深地凝視着他:「最後一個疑問,你們用的什麼方法?我非常肯定,再高明的幻術也蒙蔽不了我,榆林鎮還是榆林鎮。」
燕離道:「那時我已大概知道百里晴空在暗中調查你的身份,並有一個分身隨時注意我。我也知道唯有揭破你的真實身份,才能洗清那些莫須有的罪名。」
「這說不通,」楊修文冷冷道,「除非你早已知道是我。」
燕離道:「我是在你第二次救
42、十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