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日子我過了五百年。」聞人未央平靜地說着令人難以置信的事實。五百年如一日地受着苦痛,需要有多麼堅韌的神經才能忍受下來。
燕離還是毫無觸動,仿佛無論什麼事,都已不抱太大的興趣,沒有興趣自然就不會有希望,沒有希望,豈非就不會失望了?
難道因為失望的太多,所以反而變成了一種絕望?
聞人未央的臉色卻開始變了,變得有些失望起來。他沒想到自己跟白芙玄硬拼一記,救回來的卻是一個廢人。
傷還在隱隱作痛,他的眉頭也慢慢地皺起來。但他沒有停下來,因為他一旦要做一件事,就絕不會半途而廢,結果是好是壞,他也早已做好承受的準備。
「五百年後,我發現我的身體開始產生變化。變得更加強悍,因為一開始總是抑制不住對鮮血的渴望,所以我把新的血脈命名為魔族。我開始閉關,用了五百年,創出了《生死印法》的雛形。我開始試圖離開,但我發現九大道統已經成立,道庭的勢力空前龐大,加上無人知道白芙玄的蹤跡,我又回到魔界。」
聞人未央的語氣已經沒有起伏了,很平靜地敘述着足以震動三界的秘密:「我開始思考要如何報復白芙玄,首先我要有自己的勢力,這時候我發現了一兩個小族群。經過調查才知道,仙界會流放一些犯人進來,還有進來探險尋寶的,誤入歧途的,他們一開始都是人族,在適應了瘴氣之後,身體也跟我一樣發生了變化。而我見到的那些人,已經繁衍多代,他們的祖先早就已經老死。」
「這就是魔界最早的部族。」聞人未央頓了頓,「我征服了他們,然後慢慢積攢勢力,在一千多年前,開始進攻仙界。」
「本座跟你說這些,」他看着燕離緩緩道,「只不過想告訴你,人族與魔族並沒有什麼不同,你既是白空雪的傳人,那麼我們就有一個共同的仇人,為什麼不聯手
呢?」
他緊盯着燕離的臉,但他失望了,燕離還是毫無觸動,半躺在床上,默默地喝着酒。
「你好好考慮考慮,本座只給你三天的時間。」聞人未央臉色冷下來,起身走到門口,冷冷地看着燕離,「本座不妨告訴你,在你昏迷的半個月裏,燕子塢已經遭到滅頂之災,不但在天上京的地盤被奪,連龍令城也沒有保住。你的那些屬下,死的死失蹤的失蹤,就算再聚起來也不成氣候了,你想報仇,只有本座能幫你。」
他推門出去,院子裏傳來他愈漸淡漠的話音,「記住,你只有三天時間,三天之後,你若還是這副樣子,我就把你趕出魔界,相信現在想要你的命的人,足以從仙界排到人界了……」
燕離還是喝着酒,只是他的眼睛裏已有了痛苦之色。他還是不停地喝着酒,並且越喝越快。
「你不能再喝了,會毀了你的!」聲稱有要務的李紅妝閃身進來,皺着眉上去搶走了酒罈,「你不該是個失敗一次就站不起來的男人,不要讓我看不起你!」
燕離麻木地看着她,看了一會,又取出一壇酒來喝。
李紅妝神色一變,冷冷道:「你不會不知道師尊放你回仙界的用意。」
「不為他所用,自然只有死路一條。」燕離木然道。
李紅妝道:「沒有那麼簡單!你如今已是三界通緝犯,劍庭也保不住你。若能死了倒也一了百了,可你想想你這臭脾氣得罪了多少人,你以為他們會那麼簡單放過你?還有些亡命之徒,他們為了道庭的懸賞,是無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見燕離仍然無動於衷,她有些氣急,忽然美眸一轉,嫵媚地說,「男人在這時候,怎麼能沒有女人安慰呢,看在你曾經為我賣過命的份上,我就伺候你一回。」說罷卷了燕離化作血雲飛去。
魔界有一座山,就在天魔宮附近,名叫天宮山。此山最
特別的地方就是有一個溫泉,在四季飄雪的魔界,這等寶地堪稱奇葩。
這裏的環境清幽靜謐,韻雅別致,外頭大雪封山,可是這裏面卻溫暖如春,仿佛將人世間的殘酷與醜惡都隔絕在外。溫泉的旁邊有一片桑樹林,穿過去可以看到四座小軒,也都建得十分雅致。
從其中一座矮窗看進去,就看到了燕離,他的衣服已經被剝
2、也許是艷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