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曾說過,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同樣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最堅誠的友情也會土崩瓦解,最勢如水火的敵人也能冰釋前嫌。
這番言論雖然過於激進,但拋卻我們心裏本就帶有的偏見,再去品讀一番時,就會發現也並非全無道理。
蔡曉川對魏文龍許以了怎樣的承諾,外人不得而知,但毫無疑問,他們二人達成了某種共識。
而這一點,在第二天上午放風的時候,得到了很好的證明。
走在最後面的曹二牛與連少佛兩人,剛一從監獄大樓里走出來,就感覺外面的氣氛有些不對,往日最熱鬧的球場區域,今日卻挺詭異的空無一人,而那些平時已經鮮有摩擦的三大勢力,今天卻如同吃了火藥一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互相開撕起來,而且衝突多是爆發在幾座高牆哨崗的正下方,弄得值班的獄警忙得不可開交。
「有些古怪,跟緊我。」其實不用連少佛提醒,曹二牛但凡有點兒腦子,便能將此事與昨日蔡曉川的突然到訪聯繫一起。
「少佛,我估摸着今日會凶多吉少,待會兒如果有什麼事情,你先顧好自己。」曹二牛腳步微頓,表情嚴肅的說道。
兩人一段時間相處下來,自然比之前熟絡了很多,連少佛年紀稍大,曹二牛本想以大哥相稱,可這個待人向來冷漠的西北爺們兒就是不答應,說是好男兒不以偽名相交,可他又不願告知自己的真名,最後曹二牛隻得直呼名字。
「放心,這裏沒有冷熱兵器,一群烏合之眾想要傷我,怕也沒那麼簡單。」
連少佛目光如隼,掃視過放風場慢悠悠的說出這話時,曹二牛能感受到自他身上散發而出的強大自信。面對三大勢力攏共兩百多號人而巍峨不動,這一刻的連少佛,恍若神祇。
放風場一改常態的局勢,顯然是有人在故意操縱着,而且那些得到指示的犯人們又極其「克制」,多是叫喚得比較凶,真動手的沒幾個,這樣一來可把當班的十幾名獄警折騰得夠嗆,想要拉警報吧,又發現事態完全在可控範圍之內,因此只能走下崗哨,一個一個衝突點的尋過去,揮舞着警棍見人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猛劈。
效果還是很顯著的,特別是一些平日裏不服管教的硬茬子,今日被打了也是一副服服帖帖的模樣,這使得獄警們心中多少有些得意,一時也忘了事情的反常。
而如此同時,正當獄警們享受着作為貓的優越感時,從放風場的一處隱蔽角落裏,突然走出一行二十幾人,氣勢洶洶的向着兩個已經發現他們而停下腳步的人走去。
這群人走近後,站立位置稍稍靠前的連少佛笑道:「嘖嘖……這陣容,三大勢力的大哥們都到齊了,還真是看得起我連某人啊!」
「應該的。」
接話的是站在對面人群中間的魏文龍,他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絲毫沒有調侃的意思,稜角分明的面頰上佈滿了凝重。
而這句話也使得原本嘴角帶着笑意的連少佛,收斂起笑容,不由皺了皺眉頭,道:「姓魏?莫不是津西姚子胡同里的那個魏家?」
魏文龍點點頭,算是默認,雙手一握,作出一個抱拳的姿勢,對着連少佛深深鞠了一躬後,才開口道:「侯爺,你的大名我早就聽說,今日一見,三生有幸。」
「是想着與我切磋吧?」既然身份已被識破,連少佛索性不再遮掩,深深的看了眼魏文龍後,道:「你家老爺子在我這裏都討不了好,你就這麼有把握?」
「呵呵……豈敢。」魏文龍態度謙遜,絲毫不像是來找茬兒的,擺了擺手道:「我自知不是侯爺的對手,但我3歲習武,16歲闖過木偶陣,想來牽制一下您,還是可以做到的。」
「額?16歲就過了魏家的木偶陣麼?倒是有些資質。」連少佛稍顯意外的回了句,不過臉上並沒有多少驚訝的表情。
「文龍兄,這傢伙到底是誰?」
兩人如同老友見面般你一句我一句的,聽得在場眾人云里霧裏的,眼見時間所剩不多,杵在魏文龍身旁的土狼終於沉不住氣了,看現場這氣氛,他還真怕這兩傢伙接下來會來個擁抱呢。真要是這樣,以後在a區監獄裏,還有誰能動得了姓曹的小子。
「他?」魏文龍指了指身前的連少佛,又望向一臉不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