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坐在崖邊的熟悉身影,杜迪安目光微微閃動,為找到她,他在整個紅楓山脈轉了兩個多小時,幸好有熱感視覺能夠看見所有潛藏在暗處的暗哨,否則早就被人察覺到了。|2
等來到兩三米時,杜迪安見她依然毫無所覺,當即不再客氣,飛快伸手,握着的匕驟然刺出。
「嗯?」伊薇特聽到動靜,第一反應是父親派人來找自己?但下一刻便瞬間打散這念頭,因為背後傳來的強烈殺意,讓她全身寒毛不自禁地豎起,她剛要拔出綁腿上的匕進行反擊時,肩膀處已經伸出一柄寒光凜冽的匕,緊貼着她的脖子,冰涼的刀鋒輕輕割入她的頸脖嫩肉中。
她身體瞬間僵住,不敢輕舉妄動,同時也感覺到,這人並沒有想立刻殺死自己的意思。
匕並沒有就此削掉她的頸脖,而是停了下來。
伊薇特心底稍鬆了口氣,但這種被死神扼住喉嚨的感覺卻讓她有些心顫,強自鎮定,道:「你是什麼人?你知道我是誰嗎?居然敢行刺我,如果我出事,我的父親大人必將揪出你!」
杜迪安壓低嗓子,沙啞地道:「老實交代,究竟是誰幫你回來的,你的目的是什麼?」
伊薇特一怔,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攥緊了手裏的匕,道:「你是誰,為什麼問這些,你的主人是誰?」
「不要囉嗦!」杜迪安低喝一聲,「老實交代,若再不說,你的腦袋就沒了!」說着,匕又緊了幾分,割入到她的頸脖血肉中,鮮血順着匕流出。
伊薇特臉色難看,道:「是一個牆內很有地位的人幫我回來的,我沒有什麼目的,我只是想回到我的家裏。」
「哼!」杜迪安冷哼,聲音陰森沙啞,「沒有目的?如今戰局動盪,咱們剛剛吃了敗仗,你老實交代,是不是那人讓你回來當奸細的,串通你跟他一起合夥?」
「不,不是的。」伊薇特眼中有一絲憋屈的憤怒,若不是頸脖上刺痛的匕,她恨不得當場站起將心底積壓的怒氣全都泄在這人身上,「我才不會當奸細,背叛我的族人,那人只是送我回來,什麼都沒讓我干,你們為什麼就不能相信我?!」
「哼!」杜迪安冷笑,同時瞥了一眼側面,那裏有幾道身影走來,正是他先前過來時,故意留下的蹤跡引來的人,見時機差不多了,他也不再耽擱,獰聲道:「既然不說,你就去死吧!」抬起匕,猛然做刺出狀。
伊薇特聽到這話,全身冷汗狂冒,見杜迪安抬起匕刺來,瞬間抓住這一個空隙,抬起匕格擋。
嘭地一聲,匕交錯,摩擦出火花。
伊薇特手臂巨震,險些跌到後方的懸崖中。
「誰!」遠處巡邏的人聽到聲音,大喝一聲,飛趕來。
杜迪安看了一眼,猶豫着,轉身跑去。
伊薇特在轉身格擋時,便看清了杜迪安的面貌,雖然光線昏黑,但他們野人的黑視能力向來極佳,雖然杜迪安匆忙抬手擋住臉,但還是驚鴻一瞥地看見了杜迪安的容貌,不禁心頭大震。
嗖!
杜迪安已飛離去,消失在夜色中。
很快,幾名巡邏的野人侍衛趕來,看見崖邊的伊薇特,不由得驚疑不定。
「公主,剛才……」
伊薇特回過神來,擺手道:「沒什麼。」
「我們似乎看見有人跑掉。」侍衛狐疑地看着她。
伊薇特見瞞不過,陰沉着臉道:「有人剛要行刺我,幸好你們來的及時。」
幾位侍衛大吃一驚,「有人行刺您?是誰這麼大膽,公主,您瞧見了他的模樣麼?」
伊薇特腦海中頓時閃過那張臉,她絕不會忘記的臉,臉色陰沉,道:「沒看清。」
幾位侍衛面面相覷,其中一人當即道:「公主,天色不早,您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我們馬上去通知各個關口,務必找出此人。」
伊薇特微微點頭。
幾位侍衛迅分頭而去。
「他是自己人,你們又怎麼可能找得到……」伊薇特望着離去的幾位侍衛,嘴角露出一絲苦澀,輕輕地咬住下唇,「我沒有叛逆的心,為什麼非要逼我,為什麼不能讓時間來證明我的清白,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