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伊斯徹夜未眠,守候在廣場上,看見杜迪安回來,頓時精神一振,迎了上來。
杜迪安將夏曼森丟給他,道:「把他交給波蘭,讓波蘭教他怎麼做。」
「是,少爺。」諾伊斯看見夏曼森的一身裝扮,就知道他是跟波蘭一樣的人,問道:「少爺,您一切順利麼?」
「順利。」
杜迪安說道:「忙完了你也去休息吧,時間不早了。」
「是,少爺。」
杜迪安帶着海利莎轉身進入神殿中,將包裹里的神漿取出,先給自己注射三管,等身體有種飽和的腫脹感覺後,才停止注射,然後將剩下的神漿收起,轉而關閉神殿,回到自己的床榻上合眼休息。
在他入睡時,海利莎靜靜地坐在他的床邊,純黑的目光幽幽,默默地凝望着黑暗的大殿。
次日醒來,杜迪安洗刷後享用早餐,在咀嚼吞咽之際,傾聽着巴頓敘說來的各界新聞,如今外壁區已經逐漸趨於平靜,野人早已秘密入駐貧民區,雖然消息曾經多次泄漏出去,但被黑暗議會和軍部的關係網封鎖住了,平民並不知情,也沒誰理會那貧瘠之地的變化。
此外,軍部已經被黎塞留整頓成鐵板一塊,淪為光明教廷的第一大軍團。
除此以外,騎士殿堂和審判所,貴族等多方勢力也在黑暗議會和光明教廷的雙重滲透下,逐漸被整合,徹底統一隻是時間問題。
在這些大局問題之餘,也有不少小事插曲發生。
「元素神殿的阿森斯上訪,說想要見您,跟您交流一下神術知識。」巴頓向杜迪安道:「依我看,他應該是想要留在我身邊。」
杜迪安聽到他的想法,微微點頭,雖然沒有細說,但他心中對這個老頭還有點印象,也是元素神殿中少數幾個明面上得罪過他的人,多半是嫉妒他長期居住在神殿,所以也想過來分一杯羹,畢竟是陪伴在教皇陛下身邊,單是這份殊榮就足以令人羨慕,何況還能夠撈取到無盡好處。
「他要再來說交流的話,就讓愛德華去吧。」杜迪安說道,如今的元素神殿大師在他眼中只是不足道哉的小人物,但用來當愛德華的磨刀石也不錯。
「好。」巴頓明白杜迪安的意思,道:「愛德華這孩子還這么小,能應付他麼,阿森斯畢竟是大師。」
「什麼大師,只是略懂皮毛的人而已。」杜迪安很放心,「英雄不問年少,有的人把一年當一天過,有的人把一天當一年過,年齡唯一能帶來的區別只是面臨結婚生子,以及身體年邁後的狀況所帶來的別樣感悟,其餘的都只是長不大的念頭罷了。」
巴頓撓頭,「我知道了。」
杜迪安問道:「先前從我們這裏離開的那個人,在外壁區有他的蹤跡麼?」
「就是那個自稱內壁區修道院的傳教士?」巴頓見杜迪安提起,立刻道:「這人也是奇怪,從我們這裏離開後,並沒有回去內壁區,而是在各個娛樂場所遊玩,這幾天在不同的酒館喝得人事不省,被人從酒館丟出來,我已經派人暗中盯着他了。」
杜迪安有些詫異,心中思索一下,道:「不要輕易驚擾他,就隨他去吧。」
「是。」巴頓點頭。
等吃完早餐後,諾伊斯已經醒來,到神殿報道。杜迪安讓他引路,前往地牢,他要看望那兩位軍神。
順着幽暗的地下隧道來到地牢後,杜迪安再次看見這二位軍神時,雖然心中有所準備,但仍感到一絲本能的殘忍,二人披頭散髮,全身掛着鎖鏈,稍有動作便叮叮作響。
在二人身上散發出濃重的血腥氣味,纏繞在二人身上的鎖鏈上也是干硬的血漿,他們身上已是傷痕累累,千瘡百孔,手腳全廢,癱軟地掛在刑具架上,氣息微弱,嘴巴被堵住,無法自咬舌頭,求死不能。
在被囚禁的這些天,顯然沒人幫他們洗過澡,每日刑法造成的鮮血在身上一遍又一遍的洗禮,變得干硬,猶如乞丐。
「大人!」
職守此地的兩位魁梧壯漢看見諾伊斯,連忙站起,戰戰兢兢地看着諾伊斯,滿臉討好和緊張。
諾伊斯微微點頭,道:「叫醒他們。」
「是!」二人應諾,轉身毫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