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陌生人急匆匆地離開後,男孩回過神來,望着倒在一旁地上的媽媽,急忙從樓梯上小跑下來,眼眶中已經止不住淚水翻湧,上前扶起媽媽,緊張而恐懼地大叫:「媽媽,醒醒,你醒醒。」
在他的搖晃下,秀麗婦女的腦袋軟軟地搖擺着。
男孩只覺眼前一片昏暗,強烈的恐懼攥緊他的心,抬起手摸了摸媽媽的動脈,他並沒有繼承自己父親霍萊特的職業,當一個神官,而是從小喜愛做醫生,在課堂上老師便教導過他簡單的辨別人體生死的方法,並非是談鼻息,而是摸動脈,人在重傷時,鼻息是極其微弱的,難以察覺到,但摸動脈卻能極為準確感知。
在觸摸的時候,男孩頓時感受到頸脖處並沒有跳動,他腦子嗡嗡作響,又顫抖着試了試鼻息,同樣失去生命體徵,眼淚從他的眼眶中奪目而出,撲在秀麗婦女身上嚎啕大哭。
哭了一會兒,他忽然想到那個陌生人兇手,心中頓時充滿強烈的仇恨和殺意,急忙爬起,小跑出去,拉開門,那兇手早已走遠,他緊緊攥着拳頭,轉身關上門,又回到了房間中,在搖搖晃晃地回來時,忽然眼角餘光瞥見地上的金色項鍊,不禁一怔。
他知道媽媽的首飾盒中,並沒有這一款項鍊,心中頓時一個激靈,剛要去撿起,忽然想到父親常說的一些事情,破壞證據和指紋等等。
想到此處,他頓時停下,轉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媽媽,咬牙推門而出。
……
……
坐在馬車中,杜迪安將外套和褲子脫下,換上自己的外套和衣物,讓克魯恩直接驅車去郊外。
很快,馬車行駛到一處荒野上,遇見一個小型凹地,裏面被災雨積滿,像一片小池塘。
杜迪安立刻讓克魯恩停車,他將維坎德的外套和褲子丟在車廂內,換上自己的衣物,然後在車廂里到處摸索一遍,確認沒有遺留下什麼東西後,讓克魯恩下車,自己來到馬車前,將馬車牽到小池邊,一拳打在馬腦袋上,嘭地一聲,馬匹腦漿迸裂,身體一抖,搖晃着踉蹌幾步,倒了下去。
杜迪安來到車廂後面,連帶着馬的屍體和馬車一同推入到池塘里淹沒。
「走。」杜迪安掃了一眼周圍,確認沒有被人注意到,當即招呼克魯恩背着自己離開。
克魯恩有些詫異,當聽到杜迪安說出「腳印」二字時,才醒悟過來,蹲下背起杜迪安,遠離了此處,來到一條荒野的小石道上,才將杜迪安放下,二人一同返回。
等趕到忒爾街道的小巷前時,杜迪安遠遠便看到巴頓二人站在附近等待自己,而維坎德的氣味早已在小巷中淡去,多半已經離開。
巴頓二人看到返回的杜迪安和克魯恩,立即小跑過來。
杜迪安用目光制止他們的嘴巴,道:「時間不早,等會兒再說。」說完,在路邊雇上一輛大馬車。
「他什麼時候走的?」馬車中,杜迪安向巴頓問道。
巴頓連道:「在你們回來前的一個小時左右。」
杜迪安心中默算了一下,這個時間比自己擊殺霍萊特妻子的時間要稍早一點,是個小小破綻,他微微皺眉,但願審判所的人不會追查得這麼仔細,畢竟,任何計劃都有變數,能做到這樣已經很走運了。
回到古堡後,杜迪安讓幾人全都去大洗一遍,更換衣物。
……
……
次日。
杜迪安和福林一起吃早餐時,古堡的侍女遞來幾分郵遞的早報。
杜迪安伸手接過,掃了一眼那張梅隆財團新聞出版社的早報,今日的頭條依然是抨擊斯科特財團,不過抨擊的真正目標,卻是質疑斯科特財團推出的火柴產品,到底能不能夠取代火鐮的地位。
杜迪安看了一眼其他幾張出版社的報紙,上面也有關於火柴的報道,只是評價都較為中肯。
此外,其中兩張報紙還指出火柴的發明者,正是他的名字。
上面的頭銜卻不是狩獵者,而是見習神官,畢竟,狩獵者對平民而言,是需要隱瞞的職業。
「這下子,你算是揚名了。」福林也看到報紙,向杜迪安笑了笑,「以後還要再給你多一個頭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