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荊棘花監獄。
下午三點十六分。
內堡頂層一處鮮艷華麗的辦公室中,典獄長瓊斯和他的管家彼德坐在陽台前喝着下午茶,餐桌上一隻黑貓趴在上面,啃吃着一塊夾着肉的麵包,熟悉典獄長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位非常富有愛心的人,生平最喜愛豢養一些小動物,其中最愛的便是貓和狗。
他遠比一般的貴婦人更深愛這些小貓小狗,甚至特地請一位油畫大師,給他的貓和狗畫了肖像,掛在自己的辦公室中。
曾經有一位獄卒玩牌太晚,忘記給他的獵犬『卡西』送晚餐,結果後來一個星期,都沒人見到他吃過東西。
「貪心的小傢伙……」瓊斯摸了摸黑貓的腦袋,臉上露出慈祥地笑容。
年僅三十八歲,他便坐到這個位置上,除了背後的龐大背景外,他自身的本事更讓人不敢忽視。
「又下雨了。」管家彼德望着窗外的雨,嘆氣道。
瓊斯淡然一笑,道:「只是毛毛小雨罷了。」
「小雨總會轉成大雨的。」管家傷感地道。
瓊斯向旁邊的侍女招了招手,後者很懂他的意思,乖順地遞過來一件絨毛棉襖,「是不是脊骨又痛了,披上吧。」瓊斯將棉襖遞給管家。
管家彼德連忙起身道謝,披上絨毛棉襖後,嘆氣道:「每到災雨季,老毛病就犯,也是改不了。」
瓊斯微微一笑,這時,一個身材苗條的女子快步從外面走來,靠近他附耳低聲說了幾句。聽到她的話,瓊斯臉上的笑意,慢慢地一點一點地消失了,他微微點頭,望着窗外的小雨,輕聲道:「你說的沒錯,小雨總會釀成大雨。」
管家注意到他臉上的表情,問道:「出什麼事了麼?」
「一個犯人跑掉了。」瓊斯輕聲道:「就是三年前來的那個小傢伙,剛才獄卒傳來消息,他已經離開了牢房,在牢房內部有一個凹坑和地道,刨地道越獄了。」
「越獄?」管家有些驚訝,「他有工具?外面是湖,從哪裏越獄?」
「應該是在工作時偷取到的工具,刨通了整個湖底,從湖底跑出。」瓊斯望着窗外,手指輕輕點在桌面上,道:「咱們這座湖的半徑,應該有三百多米吧。」
管家滿臉震驚,道:「在整個湖底刨出通道?這,這怎麼可能,他刨這麼長的通道,土搬運到了哪裏?」
旁邊的苗條女子恭敬道:「聽獄卒說,泥土被他帶入到牢房中,糊弄在牆上和地上,由於塗抹的太均勻,在光線昏暗中沒有被獄卒察覺,等獄卒進去後才看見,牆壁和地面,遠遠高出其它牢房一大截。」
管家頓時怔住,說不出話來。
瓊斯抬手撫摸着桌上依然啃咬着麵包里肉餡的黑貓,這黑貓對他們的談話不理不睬,專心進食,他輕輕撫摸着貓身上的絨毛,輕聲道:「將通緝令傳下去,另外,通知黑騎軍出動,立刻追查罪犯的去向。」
「是。」苗條女子應諾一聲,轉身欲退下。
「等下。」瓊斯叫住了他,目光卻依然慈祥地望着手裏的黑貓,輕聲道:「最近一個星期負責給裏面送飯的人,讓他們去陪陪卡西。」
苗條女子身上寒毛微豎,繃緊身體答應,然後快步轉身離開。
等她離開後,管家彼德依然有些回不過神來,忍不住道:「咱們監獄的構造應該沒有缺陷才對,就算是排泄的糞道外面,也有獄卒職守,他怎麼可能跑掉。」
瓊斯微微搖頭,道:「沒有缺陷,或許就是最大的缺陷,這座監獄由於建造在湖底,牆體過於厚重,我們一直以為,沒人會傻到去鑿這麼厚的牆,何況外面是湖底,其他犯人也是這麼認為的,但這是一個思想誤區,鑿牆未必要鑿破,牆的厚度,讓這小傢伙在鑿牆內通道時,沒人聽見震動,這是咱們監獄的最大優勢,如今卻也是最大的弊端。」
管家沉默了下來,嘆息道:「如果真是這樣,這次也算是給我們一次提醒,牢固的監獄導致獄卒們放鬆警惕,太過大意,若是經常點名查崗的話,絕不會讓一個人挖通數百米的通道越獄,這中間的往返時間就能讓他暴露。」
瓊斯微微點頭,「幸好只是第一層的小傢伙。」說完,拍拍桌上的
第一百五十六章:幹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