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從杜迪安身邊經過,在鐵門邊的牆壁上按了一下。
杜迪安通過透視早已看出,那牆內是一個暗格機關,連接着軸承和鉛線。隨着壯漢按下鬆動的牆板,鐵門緩緩開啟,朝兩邊敞開,在鐵門上下埋藏着蓄勢待發的利刃和毒箭,如果有人強行破壞鐵門,就會觸發機關。
在鐵門後面依然是漆黑的世界,一切都朦朧在黑暗中,但杜迪安看得清楚,裏面是一個極其寬敞的房間,有獸絨和布料混制的沙發,桌几,以及幾排書架和幾張寬敞的桌子,上面堆積着凌亂的紙張。此外,在房間的空曠處,擺設着幾個奇特的儀器。
杜迪安認出了其中一種儀器,竟是顯微鏡。
從造型和鋼材來看,似乎來自於舊時代。
壯漢進門時隨手在牆上一抹,噔,房間內忽然亮起一片刺眼燈光,色澤橙黃,等眼睛適應過來後便覺得光線柔和,有些溫馨。
扎西特和傑森看到這驟然亮起的燈光,嚇得一跳,瞪大了眼睛,滿臉吃驚。
壯漢將黛娜輕輕的放到一處沙發上,將沙發上的獸絨毯蓋在她身上,然後轉身將肩膀上耷拉着的少女放到另一張沙發上,在彎腰放下去時,忽然輕咦一聲。
杜迪安聽到他的聲音,眉頭動了一下,隨即恢復如常。
壯漢皺眉凝視着少女,只見她滿臉緋紅,卻不是害羞,而是像發燒了一樣,紅得幾乎要滲出肌膚,她緊閉着雙眼,眉頭蹙起,有幾分痛苦之色,同時額頭上滲出大量熱汗。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手臂,又伸進她的衣物里摸了摸她的後背,卻摸到一手濕濕的熱汗。
如果是尋常普通人,這樣的症狀,他第一時間會認為是感冒發燒了,但少女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會感染風寒發燒?促成發燒的那點病菌以她的抵抗力來說,輕易就能抹殺。
眼中閃過一抹思索之色,壯漢忽然想到什麼,將少女的眼皮撐起,卻見她眼球內佈滿血絲,而且這血絲的末端隱隱發黑。
壯漢心中一震,收回了手,轉過頭來,目光落在門口的杜迪安身上,眼中閃過一絲冰寒之色。
杜迪安看見他的表情,露出苦澀的表情說道:「這不能怪我,我只想保命。」
壯漢冷冷地看着他,目光忽然掃了一眼旁邊的海利莎,冷聲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要不是遇見了她,你們是不是打算用行屍病毒來對付我?」
杜迪安勉強地道:「怎麼會呢,給我們幾個膽子,也不敢對你出手。」
「是麼?」壯漢微微冷笑,「如果不敢,怎麼會兜那麼大一個圈子,又兜回到這裏?」
杜迪安只能閉口,既然壯漢已經猜到,他也沒有繼續隱瞞的必要了。
呼!呼!
寂靜的房間內,只有越來越粗重的喘息聲。
聲音來自少女的口中,她的胸膛起伏得越來越快,心跳頻率不斷提高,全身的血液流動也隨之加快,這也造成她的體溫在快速上升,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在她劇烈呼吸頂開的嘴唇縫隙處內,原本平整潔白的皓齒,此刻卻漸漸變得尖銳,像犬牙蛻變。
扎西特和傑森看見少女的模樣,眼中驚疑不定。
壯漢目光森然地看了杜迪安一眼,「等會兒再找你算賬,你們三個在這裏等着,老實點。」說完,抱起沙發上的少女,迅速走向房間裏面,拉開另一扇房門走了進去。
嘭,房門關閉,聲音讓扎西特和傑森微微一抖,二人此刻已如驚弓之鳥。
等壯漢離開後,扎西特驚疑道:「難,難道她感染了病毒?」
杜迪安將二人丟在地上,露出嘆氣的模樣,「我在路上偶遇到她,不用點手段保命,我早就死了,都是為了自保,迫不得已。」
扎西特和傑森面面相覷,嘴中發苦。
他們擄走一個黛娜,折磨得不成人樣時,已經觸碰到這壯漢的逆鱗了,如今第二個女兒居然也栽在他們手裏,而且還是中了行屍病毒,無法逆轉,比黛娜的情況更糟。
他們不敢想像等會兒會承受怎樣的怒火洗禮。
在二人心驚膽戰時,壯漢從房間裏出來了,杜迪安通過透視看見,他將少女送到那扇房門裏面一個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