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他?
那個最不可能救她的人,剛剛居然……
救了她?
酈鳶目光複雜的歪頭,欲言又止。
衛玠卻不給她開口的機會,驀地就站起了身,表情僵硬,不知道是不是在後悔剛剛的所作所為。
對着她這張鬼臉亦沒什麼好臉色:「你若死了,只會平添不少麻煩。」
麻煩?
原來是因為看上了她的醫術?
這算是解釋他剛剛的愚蠢行為?
嗤~
酈鳶自嘲的笑了笑,想想也是,平白無故的,他又如何會如此好心?
可小小的心靈卻不知怎的,突然酸酸的。
難道她這是在失望?
察覺到自己的小心思,她不免心下一驚!
老天,她在期待什麼?
「已經破陣了,起來吧!」
破陣了?莫不就是剛剛的那道光?
幸而在這個關鍵時刻,有人打亂了她已經開始紊亂的思緒。
「那道光?」
衛玠微不可見的頷首:「那是陣法破裂之後的自我毀滅。」
自我毀滅?
酈鳶愣了愣,旋即轉身看向已經被那道光攔腰斬斷的樹木,以及那些因為反應慢,而直接被截成兩段的屍體。
突然感覺胃液翻滾,臉色蒼白。
好強大的力量!
難怪稱之為自我毀滅,看來,他們的對手要比她想像中的要可怕。
「他們回來了。」
思緒被拉回,酈鳶立時抬眸望過去,只見林業和袁哲被青辰他們架着渾身泥濘不堪的朝這邊挪過來。
酈鳶疾走兩步,滿臉關切的來到他們面前:「林伯,袁叔,你們怎麼樣?」
「二小姐放心,我們沒事,只是體力到了極限。」
折騰了這麼大半天,幾乎人人都被埋了進去,如今除了臉之外,其餘身體部位已被泥漿塗滿。
酈鳶自責的朝林業袁哲身後看過去,但見原本五十多人的隊伍,如今……
卻只剩下了半數不到。
如此大的傷亡,讓酈鳶的心猛然間一抽,眼眶隨之一紅:「林伯,他們……,」
林業朝身後看了一眼,自是明白酈鳶此時此刻的心情,不由重重一嘆,搖搖頭:「都怪我們,沒有及時意識到這是陣法,以至於……,二小姐無須自責,」
接下來的話酈鳶仿若未聞,只是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前方,暗暗發誓,決不能再丟下他們不管不問。
如果,她一直待在他們身邊,想必,就不會發生此事。
可惜的是,沒有如果。
「走吧,天亮之前,務必走出這片森林。」
不知何時,衛玠走過來,望了眼黑霧瀰漫着的叢林,眼底閃爍着從未有過的嚴謹。
或許,就目前所遇到的各種狀況,才讓他將這位幕後推手稱之為了真正意義上的——對手?
隊伍再次出發,這次酈鳶所帶領的隊伍,自然而然的跟在了衛玠隊伍的身後。
不管對方有意還是無意,酈鳶對某人的態度,已是不自覺間發生了變化。
森林崎嶇難行,方向難辨,尤其在這黑霧之下,更是夾雜着數不盡的危機,讓人的神經無時無刻不緊繃,放鬆不下來。
在恐怖的沼澤地之後,他們相繼遇到了變異的巨型蜘蛛,無數莫名的毒蟲,還有擅長群攻的蚊群……
大抵是經歷了前面的劫難,雙方人馬不自覺間擰成了一股繩。
儘管酈鳶的年紀在這當中最小,可每次她都沖在最前方。
那一身出神入化的毒攻,看的所有人那是目瞪口也呆。
原本還因着酈鳶的容貌,而打心眼裏看不起這位未來鳳王妃的將士們,在經歷過這一重重的考驗之後,漸漸的,也對她發生了改觀。
尤其是青辰四人,更是抑制不住的發出驚呼聲。
唯獨酈鳶對於這些,莫名的懊惱。
她是不想出手來着,可眼看着死亡人數一點點的攀升,再這麼折騰下去,還沒等他們走出叢林,人都已經死絕了。
如果人死完了,憑着她一己之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