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依舊是紅色的,它的紅並沒有以內光柱散開而消退,這說明光柱是因為月亮發紅才出現的,而不是因為出現了光柱所以月亮才變紅的。
紅月亮很少見,若是擱在古代,恐怕又有許多人會因此而丟掉性命,但是現在是不是古代,所以不會有很多人會因此而丟掉性命,可意外總是有的,不正常的景象意味着不正常的事,它的存在總會若有若無的暗示着你什麼,讓你遇到事情多想一點東西。
柳子歸心中突然之間湧出了一股仇恨的力量,這股力量讓他有一種殺人的衝動,而那被殺的對象居然還興沖沖湊過來,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
天上的月亮真的很紅,像是在紅色的墨水當中泡過的一樣,從外面紅到了裏面,就連射出來的月光的都是紅色的,大地上像是披上了一層紅色的面紗,隨着晚風在輕輕的漂浮,像是一條靜靜流淌的小河,它是一種靜與動的結合體,站在山頂上既可以看到它的動態,又可以看到它的靜態。
那兩個人是頂着紅色的月光從山腳下衝上來的,一到山頂就一前一後的把柳子歸夾在中間,就像是一個夾心餅乾一樣,當然柳子歸可不願被他們兩個夾在中間變成一塊,因為柳子歸不喜歡他們兩個。
站在前面的是一位大叔,鬍子拉碴的,滿臉的皺紋,像是被歲月刻意的照顧過一般,臉上的皺子夾死百來只蒼蠅完全不是問題。站在柳子歸身後的是一位老太婆,一頭黑白相間的頭髮也沒有梳理,凌亂的披在在肩上,一張臉被遮住了一般,只留下中間一部分,可以看見她那紅紅的大鼻頭,像是特別放大的鏡頭,在眼前晃動的厲害,有一種堵住眼球的趨勢,那張嘴也長的十分奇怪,像是拿針鋒過的一樣,上下唇上還有針線走過的痕跡,很難想像人會長成這麼一副模樣。
「小子,你是哪一家的人,為何要破壞我們的好事?」
身前的大叔的聲音異常的沙啞,嗓子好像是被木炭燙過,沙啞的顆粒刮的耳膜痛。
柳子歸皺着眉頭看着面前的大叔,問道:「哪家人?哪家也不是,我只是路過而已,等等,破壞你們的好事?你是說剛剛的那件事情是你們兩個弄出來的?」
「別裝蒜了,哪有這麼湊巧的事情,快老老實實的交代,還能少受一些苦頭!」
柳子歸沒有想到身後老太婆的那張醜陋的嘴裏居然可以發出像少女一般的聲音,這個比她長成這個模樣還要讓人奇怪。
柳子歸有些詫異的轉過身子來,看着老太婆,有些好奇的問道:「能冒昧的問一句,你今年貴庚嗎?」
老太婆一雙眼爆出兇狠狠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樣盯着柳子歸,兇惡的說道:「臭小子,你是想死嗎?」
柳子歸做出格外誇張害怕的表情,微微蹲下身子,斜斜的望着老太婆道:「這麼凶幹嘛,我只不過想想問問你多大而已嘛,又不是問你胸多大,不過你說話的聲音真的很不錯,像百靈鳥的叫聲一樣。」
「老太婆小心點,這個小子看起來有些古怪,咱們還是把他抓起來,好好的炮製炮製!」大叔眯起了眼睛閃爍着危險的光芒看着柳子歸。
柳子歸又轉過身子來,那個腰扭動的像是裝了轉軸一樣,迅速而又靈活,一雙手手指塞進嘴裏,用牙齒咬着手指,從縫隙裏面擠出一句話來:「不要這樣嗎,人家只是好奇心重了一點嘛!」
「唉!」
大叔看着柳子歸的樣子,渾身打了一個哆嗦,似乎再也忍不住了,伸出一隻手來,那隻手也格外有特點,像是細細的枯木枝,又細又長,指頭尖溜溜的,像是被削尖了的鋼棍。
大叔的這一指手一伸出來,就有一股寒氣瀰漫,溫度不知不覺中的降低了許多,快速而又兇狠的伸向柳子歸,像是五把鋒利的刀子伸向了柳子歸一樣。
大叔的手,直接從柳子歸的身體裏穿了過去,柳子歸的身子就像是水中月一樣,大叔現在所做的事情就像是在水中撈月一樣,看似美好,其實什麼都沒有。
大叔眉頭一皺,立刻警惕望着自己的身後,只見柳子歸昂首挺胸的站在那裏,背着一雙手,身後是一輪紅紅的月亮,夜風呼呼的從他身上刮過,卻沒有吹起他的衣角。
「你倒是誰?」
大叔沉聲問道,老太婆默不吭聲的走到前面和大叔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