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就是一種希望,這個世界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即使你踮起腳來,都無法看到從那些旮旯縫隙中會突然間蹦出什麼東西來。
把希望掐死在萌芽狀態是最好的一種選擇,所以柳子歸毫不猶豫的揮劍刺穿了法師的腦袋,有人會說死也是一種新生,這話是沒錯,有些人死了可以成神,可以成仙,可以成靈,可以成鬼等等,但這一切都建立在靈魂之上。
靈魂為什麼會在藏在肉體當中,因為靈魂是脆弱的,天地間有濁氣,這裏的濁氣不單指渾濁之氣,還指靈氣、鬼氣、仙氣、陰氣、陽氣等等天地間所有存在的氣,它們摻雜在一起像是一個大磨盤,消磨一切東西,包括人的肉體,只不過肉體自成世界,在一定程度上能夠抵消外部的消磨,所以它的衰老與消亡相對而言比較緩慢,但靈魂不同,若是不夠強大,沒有什麼特殊的手段,暴露在天地間,不出幾日的工夫定會煙消雲散。
柳子歸只不過稍微加快了一下個過程,讓法師的靈魂還沒有離開肉體就已經消亡了,現在他那埋在土裏的肉與砧板上的豬肉並無多大的區別。
法師死了,屍魁對着柳子歸叫了一聲,空缺的下巴在嘶吼的時候顯得更加的空洞與恐怖,他沒有在撲上來,而是轉身竄到山上去了,三下兩下就消失在了草叢深處。
火越燒越旺,生出一副要把黑夜換白晝的趨勢,火光沖天,映紅了天空的中一片黑色的雲朵。
柳子歸看了一眼兇猛的火勢,又看了看了已經消失了的屍魁,想了想還是放棄滅火的打算,轉身離開了。
回到老余家,四扇門都關的死死的,柳子歸把耳朵貼在門上靜靜的聽了一會兒,門後面儘是壓制的呼吸聲,此起彼伏,小心翼翼的樣子,生怕自己的呼吸弄出了大的動靜。
柳子歸敲了敲小姥爺家那破的不成樣的大門,喊道:「媽,媽,開開門,我是小歸,外面沒事了,可以出來了!」
門打開了,是小姥爺,一放手,門忽然一下就傾斜了,好在還有一根鐵製的連栓把它掛在門上,沒有掉下來。
小姥爺看了看外面見空無一人,只有柳子歸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門外,頓時喝道:「你一個人跑出來幹嘛?不知道危險嗎?小孩子就這麼不懂事嗎?」
柳子歸見小姥爺這麼關心自己,心中一陣暖流淌過,笑着說道:「小姥爺,沒事的,我看見那個法師帶着表弟走了!」
「真的?」小姥爺驚疑不定的問道。
「千真萬確!」柳子歸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小姥爺眼睛說道。
小姥爺信了,於是對着門裏喊道:「你們都出來吧,沒事情了。」
隨着小姥爺的叫喊,柳子歸的母親阿姨姥姥等人都從屋子裏出來了,余向男一出來就奔到柳子歸的身邊,上上下下的查看一番,發現柳子歸脖子上有一道傷口,擔心的問道:「小歸,你這裏怎麼弄的?」
柳子歸笑着說:「沒事,不疼,是我自己不小心用指甲劃到的。」
對於柳子歸的話,余向男將信將疑,但現在也不是深究的時候,都在查找有沒有少人,有沒有人受傷,一番核對下來,發現所有人都沒有事情,只有柳子歸和舅媽兩個人是傷員,一個扭傷了腳,另一個脖子上多了一道傷痕,不管怎麼說沒有人傷亡已經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你們看那裏!」有人驚呼道,眾人順着他指的的方向望去,只見火紅的光芒鋪滿半個天空,通過採光的缺口,紅色光芒灑在屋內,映在眾人的臉上,像是站在一片火海當中。
靜立一會兒,就聽到了鍾鑼的聲音,還有人的喊聲和罵聲,已經有人在開始組織救火了,但是火勢實在是太大了,已經無法人工撲滅了。
好在村里也有幾次滅火的經歷,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該怎麼做,不一會兒就有人跑到了老余家,不管男女老少都必須上山救火,拿好刀子、鋤頭、鏟子等等上山去修一條火路來,通俗一點來說就是隔離帶,然後就靜靜地看着它燒,默默的等待它自然熄滅。
突然的大火不但燒掉了山上的茅草,還燒了不少眾人心頭對屍變的映像,談論屍變的人不多,幾乎都在討論山上的大火。
對於大火了什麼,人們不會在意,人們只會看個熱鬧,只會好奇大火最終會燒成什麼樣,只會好奇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