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大的聲音很大,他那粗狂的聲音在山谷里久久不息的迴蕩,但是柳子歸三人還是從那粗狂的笑聲里察覺到了一些不一樣的聲音。
像是風吹過草叢的聲音,但此刻明明沒有風,轉過頭朝着聲音來源的地方看去,只見從草叢裏密密麻麻的爬出好多的蟲子,蠕動的身軀撞動了草的軀幹,使枯黃的草葉子相互碰撞,擦擦的發出刺耳的聲音,隱藏在余老大的笑聲中。
「屍蝺!」
看着如同潮水一般涌過來的屍蝺,柳子歸不由的驚呼出來,但隨即又鬆了一口氣,這些屍蝺都是一些幼蟲,對自己的威脅並不大。
柳子歸從容從懷裏拿出幾道符咒,口念咒語,憑空而敕,落到地上迸出幾團耀眼的火焰,很快又劃成一個大圈子,把眾人圍在中間。
那些屍蝺不知生死為何物,前赴後繼的撲上大火,還沒等穿過火焰,便化作了一堆灰燼,但是數量多了,還是有一些穿過了火焰,可還沒有抬頭,便被柳十三補刀,盡數死在火焰的邊緣。
余老大的眼睛睜的大大的,滿臉不可思議的神色,口中喃喃的說道:「怎麼,怎麼可能!!」
「這些蟲子就是你的依仗?」柳十三沉聲問道。
余老大沒有回答柳十三的問話,而是把矛頭指向了柳子歸,怨恨的說道:「都怪你?要不是你殺掉了我屍蝺王,這些屍蝺根本就不會提前出來,就不會這麼無用?都怪你!我要殺了你!」
余老大說着就撲向了柳子歸,一道寒芒閃過,還沒有跑上幾步的余老大便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幾下不動了。
柳子歸偏着頭看着柳十三,柳十三面無表情的說道:「我是是為你好,他畢竟是你的長輩,我知道你不好下手,由我代勞再好不過了。」
柳子歸嘴唇動了動,最後什麼也沒有說出來,深深的嘆息一聲,一揮手,余老大的屍體上出現了一團火焰。
柳子歸沒有再去看余老大,走到了陳教授和陳麗面前,查看了一番,發現他們只是暈了過去,解開他們身上的繩子,把他們放在一個平坦的安全地方,隨後又把徐千雅放在旁邊,轉身就走了,只留下火焰還在燃燒,柳十三看着柳子歸遠去的背影,深深的嘆息一聲,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嘆息,隨後帶着黃七姑消失不見了。
似水流年,時間在嘆息中飛快流逝,時間一旦撒起歡來,拽都拽不住。
章台小鎮上的公路拓了又拓,從單車道變成了三車道,那些低矮的瓦房子紛紛消失在轟鳴的聲音中,一層層高樓在倒塌的煙塵中豎立起來。
柳子歸一家,九年來始終如一的守着那套青磚瓦房,依舊是百貨店鋪,只是生意沒有以前好了,每天掙的錢只能夠餬口。
這些年來,那些從添水村走出去的人也陸陸續續的傳回了消息,他們在外地都發了,過上了小資的生活,只有柳子歸一家還在奔小康的路上,偶然間的回頭還能看到溫飽線。
幾年停步不前的生活讓余向南變的潑辣起來,讓柳往東變的暴躁起來,完成了從一個人到另一個人的轉變,柳棲鳳上完了初中之後,便沒有繼續讀書了,而是去了外地打工,每年的年初出去,年尾回來。
柳子歸也變得沉默了,這些年來他的實力沒有提升,甚至可以說是故步不前,那部被黃七姑說的神乎其神的經書他看過了,裏面的語句晦澀難懂,他看了好多遍,還是沒有能夠窺其分毫,便知道這本神奇的經書與自己沒有緣分,無奈的放棄,九年的時光也並不是完全浪費了,至少他養好了傷,與敕符也更加的契合了。
柳子歸沾了敕符的光,記憶力比較好,所以每次考試都能名列前茅,最終考上縣裏的重點高中,在金秋的九月份,他從章台鎮去了縣裏。
這是他第一次走出章台鎮,也是他一生中離家最遠的一次,從大山里走到了大山外外面。
第一天來到縣裏,寬闊的街道讓他有些不知所措,林立的高樓讓他迷糊的認不清道路,好在他的適應能力強,不到七天的時間就適應了新的環境。
縣的名字叫做天台縣,據說這裏曾經有一座登天所用的祭台,讓後凡人從這裏到達天庭,向玉帝老爺告狀,訴說凡間的疾苦,是真是假柳子歸不知道,反正他沒有看到那個傳說中的祭台。
天台中學就在縣中心,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