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害怕死人,若是要問害怕什麼,大概活人會下意識的認為死人不是人,突然間的轉變,有一種詭異氣氛,能讓人頭皮發麻,進而聯想到不曾見過的鬼魂,其實活人怕的不是死人,而是鬼。
柳子歸雖然不怕鬼,但他的心還是懸了起來,出現了死人,那就說明有危險,柳棲鳳幾人怎麼樣了,柳子歸不敢深想。
「姐、、、」
沒有人答應。
「劉玲姐,霞姐姐,胖子哥、、、」
還是沒有人答應。
柳子歸心更亂了,開始往前奔跑,燈籠的光快速的向前移動,照亮一片地,又黑了一片地,在黑白交替中,柳子歸看到了很多的屍體,死相很是相似,通體雪白,白的嚇人,而且都是男屍。
柳子歸懷着忐忑的心一個一個的察看,發現沒有劉達的屍體,這才把懸着的心放回了肚子,很快他又發現了一個新的問題,這裏並沒有女屍,只有男屍。
女孩子都去了哪裏,是死還是活?柳子歸不知道,也沒有去猜想,到現在他的還是糊裏糊塗,冥冥之中仿佛有一根線在操縱着他,身不由己。
「柳大人,這個地方看樣子不小,不如我們分開吧,你沿着河去下游,我去上游。」柳十三從後面跟了上來。
柳子歸沒有說同意,也沒有說不同意,一言不發的盯着柳十三看,仿佛能夠從他的臉上看出一朵花來。
在柳子歸的注視下,柳十三終年不變的臉色終於變了,像是被秋風吹紅了的杏子,然後羞愧的說道:「好吧,我實話實說吧,我很早之間就知道這裏有一條陰脈,我需要陰脈當中的陰魂珠,但是外有大陣封鎖,而且是專門對付想我這種沒有肉體的存在的大陣,我試過,即使拼了命也未必能進去,所以只好遊蕩在這附近等待機會,一等就是好多年,時間漫長都快磨掉我的所有的耐心了。」
柳十三突然熾熱的看着柳子歸道:「可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讓我等到了一個機會,大約五年前的某一天,突然間感覺到了天地間出現了一道神秘的氣息,那道氣息我沒有辦用言語去描述,但我從中感受到了希望,於是我追尋而去,然後找到了你!」
「沒有想到我姓柳,而且還和你是同一個發音。」柳子歸替柳十三說道:「於是你就利用與我們柳家的淵源,製造一場意外,然後堂而皇之成為了我們家的家神,當我請你幫忙的時候,其實你心裏早已興悅,但表面還得裝出一副不甘情願的樣子,對不對!」
「對!」柳十三老實承認道。
「你承認的也太實在了一點吧,搞得我都知道說什麼好!」柳子歸嘆了一口氣道:「算了,我原諒你了!」
柳十三吃驚的望着柳子歸,仿佛不認識他一樣,問道:「難道你就不生氣?」
柳子歸無所謂的笑了笑,說道:「能被人利用,說明我還有價值,有價值的活着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嗎?」
「你比我想像的要成熟多了!」柳十三重新認識了柳子歸。
「莫名其妙的多出了許多的記憶,總有些改變吧!」其實柳子歸心裏憋了許多的話,沒有人可以訴說,今日終於可以說出來了,仿佛解開了一道捆綁他的繩索。
「自從得到敕符之後,我內心更多的是害怕,腦海里時常出現一些奇怪的畫面,每天晚上都在做夢,感覺自己已經不是自己了,時常變成另外一個人,冷漠的看着姐姐,看着爸爸,看着媽媽,冷漠的看着這世間的一切,不帶絲毫的感情,對爸爸媽媽沒有依戀,對姐姐沒有親近,感覺好像、好像自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塊冰冷的石頭,矗立在山頂的石頭。」
柳子歸臉上露出一副害怕的表情,提高聲調道:「你知道嗎,就在剛剛那會兒遇到危險,我首先想到的是保命,想着自己的逃跑,根本沒有想要救自己的姐姐,甚至腦海就沒有出現她的身影,現在想一想覺得自己好恐怖!」
柳子歸眉頭皺起,臉上出現一種似迷惑又似恐懼的迷茫表情,然後忐忑而又期待的看着柳十三問道:「十三爺,你說會不會有一天我會徹底變成那種冷漠無情的存在?」
柳十三道:「你這是心魔,修煉都是一步一個腳印走過來的,像你這樣一步登天幾乎沒有,難免會心態不穩,只要保持一顆平常心,時見真我,心魔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