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你這傢伙半夜三更不睡覺,無聊到爬起來吹冷風聽鬼叫的時候,就在那水潭裏看到並救了一個差一點就被溺死的崑崙派弟子?」酒館之中,老馬一臉不善地看着陸塵,沒好氣地說道。
晨光透過酒館的窗戶灑落在陸塵臉上,他想了想,點頭道:「差不多就是這樣。」
老馬「呸」了一聲,冷笑道:「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特別是剛剛還在這村里發現有人刻了魔教暗記,******!你老實點不行嗎?」說到這裏,他忽然一怔,然後上下打量了一下陸塵,面上帶了一絲懷疑神色,道:「該不會是……你是想到了天瀾真君,所以……」
「那是沒有的,誰有空去理會那死老頭。」陸塵笑着道:「總是一條人命啊。」
老馬嗤笑一聲,道:「放屁,少跟老子裝!你跟我說,為什麼不讓那白痴直接淹死算了?」
陸塵乾咳一聲,然後感慨地道:「老馬,你最近戾氣很重啊,怎麼動不動就要人死的?我看你是陰陽失調氣逆不諧的徵兆,這樣吧,你拿三塊靈石過來,我舍了這張老臉幫你去跟叮噹姑娘說一聲,讓她幫你治療一番。」
老馬勃然大怒,喝道:「胡說!叮噹那邊一晚上明明只要兩塊靈石,你居然還想坑我!」
陸塵大驚,站起身來看着老馬,道:「我去!你這廝如何知曉得這般清楚?」
老馬胖臉微紅,隨即恢復鎮定,哼了一聲後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隨即淡淡地道:「這村裏頭什麼事情我不知道啊。」
陸塵狐疑地看着他,道:「但我怎麼總覺得你有些古怪?」
「怪你個頭!」老馬呵斥了他一句,然後果斷岔開了話題,道:「那個魔教暗記的事,我在村子裏掃過一遍了,舊人應該都沒問題,最近新來的一些人中,大概有三四個人有點嫌疑,我會盯緊的。」
陸塵點點頭,道:「那你盯着,有事跟我說。」
老馬又道:「還有你昨天說的那個溪對岸的年輕人,我查過了,名叫李季,無門無派,是個嚮往修道的凡人,來到這裏也大概是想碰碰運氣,看能否拜入千秋門中,找到一份機緣吧。」
陸塵「嗯」了一聲,沒有說話,這種身份背景最是常見,一年中來到清水塘村的新人十有八九都是抱着這個心思的。
老馬繼續道:「李季確實有一副好皮囊,才來這村里沒多久,就得了村中不少人的好感。再加上他畫功極佳,常在西岸作畫,畫的都是過往女子,惟妙惟肖,又大多能平添幾分風姿,所以這一陣很得村中女子的歡心啊。」
陸塵若有所思,隨即笑了一下,道:「這村里死氣沉沉的日子過久了,也難怪那些女人看到了這樣一個風流手段的俊俏男子,就有所動心了。」
老馬哼了一聲,看起來不以為然,隨後又跟了一句,道:「對了,這李季也是新來的人,我剛才說的有三四個人頗有魔教嫌疑的,其中便有一個是他。」
陸塵眉頭登時一皺,不知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頓時有些沉了下來。
出了酒館,陸塵便沿着清水溪往山腳自己的那間草屋走去,一路上只見晨光中的清水溪清澈緩流,青竹桃花倒映水中,一派幽美景色。
只是走到一半,陸塵忽然便聽到對岸傳來一陣喧譁笑聲,他心中一動,轉頭看去,果然便望見西岸上三四個婦人早早站在那兒,彼此掩口笑着說話,而在她們身前的便是瀟灑出眾的李季,正微笑着將自己的畫筆木板放好。
身後忽有腳步聲,聽來有幾分熟悉,陸塵微微側頭看去,只見一個眼熟的身影從邊上走過,往那溪水上的石橋走去,身材婀娜,秀髮雲鬢,正是叮噹。
那女人目光看着對岸,輕提羅裙走去,卻是沒注意到不遠處路上站着的陸塵。
陸塵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對岸與眾女子談笑風生的李季,微微搖頭,隨後轉身向遠處走去了,沒過多久,便看到了山腳下草屋的影子。
清水塘村里如今的居民不少,但把住處房屋修建在茶山山腳下的,卻還是只有這一間草屋,至於原因其實很簡單,便是到了晚上山風起來時,每每都有尖厲如鬼哭般的異響,十分瘮人。所以這幾年來,倒是讓陸塵一個人住得十分清淨,唔,除了晚上有些吵鬧之外。
走到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