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差頭主持個『公道』就行了,怎敢勞府尹大駕,小的真是罪過。」
這中年人特意把「公道」二字咬得重些,話里的意思也就是,讓這幫外來人知道知道太原水有多深。
余靖微微皺眉,「各位放心,老夫不是不通事理之人!只待事情圓滿,該怎麼處置,且按規矩便是。」
你當余靖想管這些爛眼睛的破事?
昨天主薄報給他,說是城裏新進來幾個青年,說是南邊兒來的,羊老三在打聽這幫人的來歷。
還沒他等聽到下文,今天就出了這事兒。
余靖是打心眼裏不放心,要真是京里來的公子哥兒,這幫西北糙漢沒深沒淺的,真出點什麼事兒,到時候上面查下來,不還得歸罪到他這個府尹頭上?
見轎子走不動了,余靖一嘆,「停下吧,老夫走過去。」
......
主薄和那中年人一聽,急忙招呼轎夫停腳,又搭手小心地攙着余靖下轎。
余靖一條腿剛邁出轎簾兒,下意識地抬頭往五味正店那邊看了一眼。
這一看不要緊,沒把他眼珠子驚出來,兩腿一軟,直接就歪在了轎子裏。
他抬眼看時,正好有人從五味正店裏出去,是個半大小子,手拿短刃架在另一青年的脖子上,頂着羊家僕役和軍漢們的刀尖兒往出走。
被架着的那位余靖沒當回事,上任之初,羊老三宴請之時見過,是他的兒子。
要命的是拿刀那個。
那......那不是宋公序的四公子,宋為庸嗎?
後面跟着的:丁度家的丁源、龐籍家的龐玉、唐介家的唐正平。
余靖心中叫苦,這幾位祖宗怎麼到了太原了?
「快!快!」余靖慌張叫道。「去告訴石金勇,千萬別傷了那幾位公子!」
要是把這幾個祖宗傷了,以宋庠、龐籍、丁度、唐大炮的能量,他在西北就別想回去了。
......
主薄和羊家的管家一怔,什麼情況?怎麼還沒到地方,府尹就變卦了?
而更離奇的,還在後面。
余靖剛穩住身子,又看了一眼,這回又有人從店裏出來了。
「唐瘋子!」
撲通!!!
余府尹這回真栽地上了。
「害苦我也!害苦我也啊!」
一邊低聲哀叫,一邊用爬的回到轎子裏。
「快......快!」
「快把差役都撤回來,起轎回府衙。」
有這煞星在,能躲多遠躲多遠吧!
「......」
「......」
羊家那管家不幹了,怎麼又變了?
急的他上前一步,幾乎貼到轎子裏,「余相公,可不能放着我家老爺、公子不管啊!」
余靖氣的一腳把中年人踹出轎子。
「一群不知道死活的東西,招惹誰不好,招惹那個瘋子!」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