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曈無奈,看向林書畫,「書畫,你的女紅課怕是趕不到了。」
林書畫搖搖頭,粉唇微啟道,「沒關係的,今日是第一次,想必孫嬤嬤也不會大加責罰。」
沈曈和蘇芷晴都報了騎射課,林書畫身體不好,就精學了女紅,要說這女紅課的師傅孫嬤嬤曾經是紋繡局的首席繡娘,她的雙面繡出神入化,繡出的蟲魚鳥獸無不栩栩如生。林書畫是得了她的真傳,甚至這一兩年有微微反超之勢,孫嬤嬤也經常念叨着,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確定林書畫不會受到責罰,沈曈和蘇芷晴便向馬場那邊走去,未進馬場,便聽見一陣陣喝彩聲,馬場裏已經是人聲鼎沸,不少隨行的丫鬟小廝們來來回回奔跑着,好不熱鬧。沈曈剛想差流月上前去詢問一番,便聽見嬌脆的呼聲,「表姐!」
馬場前立着的紅衣女孩不是趙儀詩是誰?沈曈在皇子們進入書院時沒有看見趙儀詩,就想着她是不是在門口製造機會,只是皇子們的隨行人馬是何等嚴密,量她趙儀詩有再大的本事也無法與見面。
沈曈走上前,蘇芷晴看着眼前的紅衣女孩,容貌那是一等一的好,她眨巴着大眼問沈曈,「這位是?」
不等沈曈開口,趙儀詩忙行了個禮,嬌俏的回答,「我是原揚州刺史趙雲的女兒,趙儀詩,姐姐如果不嫌棄就喚我儀詩吧。」
蘇芷晴微挑了眉,雖說她表面看起來隨和好相處,只是和沈曈做姐妹的又怎麼會是單純不解世事的。
「你怎麼會在這裏?」沈曈見蘇芷晴看向她,心裏一暖,知曉這是蘇芷晴在詢問她,趙儀詩與她的關係。她岔開話題道。
「原是表姐走快了,儀詩下車時,就沒有看見表姐,儀詩心裏着急就擅自進了學院來尋找表姐。」水眸幽幽的看着她,言下之意竟是沈曈不懂得照顧好妹妹,有意將表妹扔下。
沈曈抬眸看向她,道,「想來也是我的不對了。我因為院長迎小叔之事,站在馬車前小半個時辰,流月也是早早的就尋了我,想必是儀詩不曾看見,還是和流月共乘的璞玉辦事不力?」沈曈將事情攤開,並不給趙儀詩胡攪蠻纏的機會,隨即又將問題推給了璞玉。那個一直站在趙儀詩身後靜默的丫鬟。
聽完這些話,趙儀詩咬着唇,背後的璞玉卻是走出來,撲通一下跪下了。璞玉到也算清秀可人,沈曈會注意她完全是因為璞玉是秦世香給了趙儀詩的。
「大小姐恕罪,奴婢知錯,小姐未曾跟上大小姐的事,全是奴婢被豬油蒙了眼,請大小姐責罰!」說着不等沈曈發話,她便舉起了手,狠狠的朝自己的臉上扇去,啪的一聲,她白淨的小臉上已經是五個手指印。力道之狠,連沈曈都微微一愣。
趙儀詩看璞玉如此並不驚訝,在沈曈微楞的瞬間,她撲通一下也跪下了。俯首抬頭間她白淨的小臉上已經掛了淚,她嘴唇顫抖的道,「表姐,不要責罰璞玉,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說完她又俯身拜下,婀娜的身子輕輕顫抖着,惹人憐惜。沈曈不知她葫蘆里賣什麼藥,微皺了眉看着跪着的主僕二人。身旁的蘇芷晴扯了扯她的袖口,在她耳邊悄聲道,「瞳瞳,這兩個人沒安好心,你還是換個地方再教訓她們吧!」
沈曈偏過頭,馬場門口前人來人往,經過的人已經逐漸注意到了這裏,有好事的主僕們更是停下了腳步,遠遠的看向她們,嘴裏不停的在談論什麼,饒是蘇芷晴冰雪聰明,一眼看出了趙儀詩玩的花樣。廣袖裏的手慢慢收緊,長長的指甲摳進手掌心,帶來微微的刺痛,沈曈上一世不曾勾心鬥角,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儘量忍耐的原則,可是就是這樣無害的沈曈,自認為不曾得罪任何人的沈曈,被人算計致死。眼裏泛起一層霧氣,幾個聲音鑽進耳朵。
「那是沈家的大小姐沈曈吧?我上次在宴會上遠遠的看見她了。」
「是啊,可是她前面跪着的兩個人是誰?」
「那是她的表妹趙儀詩,聽說她父親原是揚州刺史呢!只不過前些日子沒了,聽我娘說,現在她和她娘住在沈府。」
「那真可憐,寄人籬下,又是個沒父親的,看沈小姐這樣子,她只怕是在沈府也不好過。」
「聽說沈小姐溫厚善良,怎麼對待表妹竟是這個樣子,這名聲只怕是謠傳了。」
「人家家裏的事我們怎麼管
馬場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