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洛伐克的夜空清澈空明,璀璨的星辰光芒四射,遠處的湖水波光粼粼,倒映着月光,茂密的樹林中,棲息着飛禽走獸,中歐原始森林的夜晚,美麗無比。
蘇韜與林毅夫坐在越野車內,沿着一條崎嶇小道,行駛大約兩個小時,終於抵達目的地。
此處有點像電影中的武裝分子基地,入口有一個高樓,上面有三人端槍巡邏,裏面也有好幾道關卡。
越野車停在一間木製吊樓門口,場地正中是一個半人高的大火堆,火勢很大,燒得噼里啪啦作響。
一個女人等候多時,與林毅夫點頭致意,請他們走入房內。
「林……」躺在床上的是一個白人,看上去懂漢語。
「哈姆扎,你別動!」林毅夫面帶微笑介紹道,「這位是我從華夏請來的大夫,名叫蘇韜。他雖然很年輕,但醫術高明。」
哈姆扎有氣無力地看了一眼蘇韜,無奈苦笑道:「我的身體,自己很清楚,時日無多了。不過,還是很感謝你的好意。」
哈姆扎和林毅夫的友情,是經過血與火洗禮的,兩人年輕的時候,曾經多次遭遇生死大難。
畢竟,販賣軍火雖然暴利,但是提着頭的買賣,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遭遇不測。
林毅夫足智多謀,哈姆扎英勇果敢,兩人一文一武,在國際上闖出了名聲。
不過,後來林毅夫慢慢開始擴張,從事一些除了軍火生意之外的國際事務,與哈姆扎見面的機會並不多。
但從內心深處來看,哈姆扎永遠是林毅夫的兄弟。
蘇韜看出哈姆扎內心的絕望,儘管對軍火商人沒有什麼太多好感,但看在林毅夫的面子上,還是要盡力為他嘗試治療。
正放下行醫箱,外面傳來一陣吵鬧聲,哈姆扎激動起來,怒道:「林先生在這裏,讓外面的人安靜一點。」
不過,顯然身患重病的哈姆扎約束力並沒有那麼強大,一個身材高達,體型健壯的青年,面帶冷笑闖了進來。
「施泰因,你想做什麼?」哈姆扎劇烈地咳嗽起來。
林毅夫暗嘆了一口氣,施泰因是哈姆扎的大兒子,也是他多年培養的繼承人。不過,施泰因的口碑沒那麼好,是一個很貪婪與自私的狠人,這也是為何林毅夫和哈姆扎最近這幾年慢慢疏遠的原因。
施泰因咧嘴笑了笑,道:「我聽說林先生到了,想請教他幾句話。」
哈姆扎知道兒子的性格,自己病入膏肓,手下信任的人全部被更換,其實他已經成為孤家寡人,被囚禁了。
林毅夫暗嘆了一口氣,以自己的身份,施泰因不敢拿自己怎麼樣,淡淡用英語問道:「說吧!」
施泰因沉聲道:「林先生,為什麼將厄立特里亞的生意交給了別人。」
厄立特里亞,是位於非洲紅海沿岸的國家,地理位置在蘇丹和埃塞俄比亞之間。
在西方國家的眼中,這裏還被譽為「非洲的朝鮮」,被「記者無國界」組織稱為「信息黑洞」,就新聞自由度而言被排在世界末列。
林毅夫微微一笑道:「我和你父親哈姆扎是生死之交,但不代表和你有那樣的友情,關於生意,我願意給一些值得信任的人。」
「你的意思是我不值得信任?」施泰因被激怒,厲聲質問道。
「沒錯!」林毅夫坦然說道。
施泰因氣急敗壞,直接從腰間取出了手槍指着林毅夫。
林毅夫身邊緊緊跟隨着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蘇韜知道這是個高手,當施泰因拔槍的瞬間,蘇韜明顯感受到他身上湧出一股森然的殺氣。
如果施泰因敢扣動扳機,以兩人只有三四米的距離,保鏢絕對會暴起擊殺。
林毅夫不為所懼,輕蔑地掃了一眼施泰因,沉聲道:「放下槍!」
林毅夫雖然只是帶着五六個人來到基地,但他對林毅夫的名氣清楚,如果自己真的射殺了他,絕對會引起傭兵界的軒然大波,不出一個月,這個基地將會被復仇的怒火燒成灰燼。
「哼!」施泰因收起槍支,冷冷地看了一眼林毅夫,摔門而去。
「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哈姆扎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