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老皺了皺眉,目光落在棋盤上,摸着下巴沉思許久,然後抬起頭望着蘇韜,瞪着眼睛,笑罵道:「你騙我啊,分明是個高手。」
蘇韜嘿嘿笑道:「兵不厭詐。故意示弱,才能贏一局。」
水老見蘇韜這麼狡詐,一點也不生氣,反而覺得有意思,如果換成一個刻意討好自己的,即使能夠贏了,反而也覺得沒什麼意思。
水老棋藝精湛,比起老巷的徐老水平高了好幾個檔次,蘇韜也是借着對方輕敵,來了個偷襲,所以這盤棋還沒下多久,水老就只能棄子投降了。蘇韜讓水老挺不服氣,所以第二盤,他拿出了看家本領,與火爆的脾氣不相同,在棋盤上的水老,指揮若定,每步棋子都走得穩重如山,蘇韜擅長亂戰和惡戰,但在水老的控制之下,竟然被圍得水泄不通,最終輸了兩子。
到了第三盤,蘇韜改變了風格,和水老一樣採取步步為營的方法,水老知道蘇韜的想法,轉守為攻,殺氣縱橫,但蘇韜展現出了過人的韌性,儘管水老的招式防不勝防,但蘇韜總能在不經意之間,守得恰到好處,最終只輸了一子。
兩人雖然只下了三盤棋,但花費的時間很長,所以等到第三盤結束的時候,已經過了三個小時。
「再來!」水老意猶未盡地笑道,「好久沒殺得這麼痛快了!」
水老說的是實話,警衛員偶爾跟他對弈幾局,但水平很一般,所以水老很難提起興趣,蘇韜的棋力不錯,比自己差不了多少,水老發現他刻意留手,只想故意把他的所有看家本事全部激將出來。
「爺爺,時間不早了,你大病初癒,在外面坐了這麼久,對身體恢復不好。何況等下就辦理出院手續,咱們得回家了。」水君卓在片刻之前,就站在兩人的身邊,靜靜地旁觀者兩人的酣戰。
蘇韜站起身,點頭笑道:「久坐傷身,今天我輸了兩局,不過,等下次有機會,一定要贏回來。」
水老哈哈大笑,道:「好的,拿得起放得下,比我心態要好。今天就作罷,千萬要記住,你輸給我一次了,下次可不能留手。」
蘇韜連忙謙虛笑道:「我真心沒留手,老爺子的棋藝的確精湛。」
水老站起身,淡淡笑道:「你的棋力也不錯,有職業棋手的水平,讓人刮目相看。」
水君卓見水老對蘇韜如此高的評價,眼中異彩漣漣,她可是知道爺爺的習慣,幾乎很少會誇人,尤其是年輕人,她印象里只有蘇韜一人而已。
等水老回到病房,早已有人收拾好所有的東西,然後水老便上黑色轎車的後排,水君卓坐在水老的身邊,俏麗的面容探出車窗,伸出纖柔的手掌,微微地搖手作別。
等轎車消失在視野,靳國鋒站在蘇韜的身邊,笑着說道:「老爺子,對你印象很好,這麼多年來,我很少見他如此開心。」
剛才輸掉的兩盤棋,蘇韜的確沒有用全力,這是照顧蘇老的心情,他笑道:「老爺子心胸開闊,經過此事之後,身體再進行調整,活到一百歲,應該沒有問題。」
靳國鋒微微一怔,嘆了口氣道:「聽說你和老爺子沒要任何東西,你倒是挺能忍的。」
蘇韜知道靳國鋒的心態已經發生變化,言語親密不少,沒有了隔閡,有種掏心置腹的感覺。蘇韜淡淡笑道:「我是真沒想到要什麼,要不靳少將,你幫我想想」
靳國鋒無奈搖了搖頭,暗忖這世界上最難償還的是人情,自己欠蘇韜的越來越多,而且以後恐怕還要有許多事情要麻煩他,淡淡笑道:「我也想不到,那就留着吧。」
無論靳國鋒還是水老都是重情守義的人,對於這類人而言,人情不會隨着時間的變化而消失。
「君卓,你覺得小蘇人品如何」水老坐在車內,深吸了一口氣,面帶微笑地問道。
「單看醫術,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水君卓好奇水老為何問自己,只覺得臉上燥熱一片,信口回答道。
「是啊,我從他身上看到了一種信念。他看上去對人溫和,其實處人與事總是透着股鋒芒。」水老欣慰地笑道,「在現在這個社會,很少有年輕人會充滿如此崢嶸之氣。你有空幫我了解一下,他究竟想要做什麼,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盡我所能幫助他。」
水君卓複雜地笑了笑,低聲道:「爺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