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醫院的病房,張振攔住江清寒,誠懇地說道:「頭兒,那個變態肯定有陰謀詭計,你不能讓他得逞啊!」
江清寒皺眉道:「你也聽到他提到了郭蓓蓓的名字,他絕對還囚禁了很多人,我必須要去救人,別無選擇。」
張振愧疚道:「即使要去救人,也不能讓你陷入危險。你的傷勢還沒痊癒,而且那個變態太精明,他肯定在那些囚室里留下了後手,專門等你上鈎。」
江清寒知道張振的擔心並非無稽之談,鮑勃剛才的眼神太邪惡了,尤其是當聽到江清寒同意自己的條件,他的那種得意之色,真心欠揍,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雖然蘇韜和元蘭抓住了鮑勃,但給江清寒一種錯覺,鮑勃並不覺得自己死定了,他還有逃脫的辦法。
江清寒嚴肅地問張振:「如果換做是你站在我的立場,你會選擇退讓還是往前?」
張振皺眉,不語。
他們是警察,必須為普通百姓的安危,負重前行。
蘇韜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各行各業都有自己的操守,醫生有醫生的職責,警察也有警察的堅持。當遇到這種需要深入虎穴的事情時,江清寒展現出了警察的靈魂,雖然明知有危險,但依然眉頭都不皺一下,毫不猶豫地接納了惡魔的邀請。
江清寒在張振的肩膀上拍了拍,露出輕鬆之色,道:「你就放心吧,第一,這次我有蘇韜照應;第二,他已經是個廢人,四肢都受了很重的傷,根本沒有傷害我們的能力;第三,你到時候安排人跟着我們,如果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可以隨時支援我們。」
其實江清寒也能猜出,鮑勃之所以有這個要求,恐怕是想來個金蟬脫殼,一種可能是引他們進入事先安排好的陷阱,還有一種可能是他還有自救之法。
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現在這種局面,必須要以身涉險,才有機會還在困境中的人解救出來。
江清寒讓張振給鮑勃辦理出院手續,因為鮑勃現在的身體還在治療當中,所以安排了一輛救護車,鮑勃連人帶床都被運送到了車廂內。
蘇韜擔任司機,江清寒在車廂看守鮑勃。
和變態殺人魔獨處一室,還是讓江清寒感覺心裏毛毛的,雖然她破獲了很多刑事案件,其中不乏連環殺人魔,但鮑勃和以前的罪犯不一樣,他發綠的眼神,透着一股詭異的光束,仿佛在思考,如果將自己囚禁起來,會用什麼樣的手法折磨自己,讓自己失去活下去的動力。
「和我單獨在一個封閉的空間,是不是覺得如坐針氈?」鮑勃笑道:「其實你完全不用管我,我都被綁成這樣了,難道還能跑掉不成?」
江清寒皺眉道:「我不是怕你跑了,而是擔心你畏罪自殺。你死了沒關係,但那麼多被你囚禁起來的受害者比你的命值錢多了。所以你想死,也得等他們被放出來,才能去見上帝。」
在醫院裏也有刑警二十四小時看守在他的身邊,倒不是怕他被同夥救出,只是擔心鮑勃自殺。
鮑勃哈哈大笑道:「死也成了一種奢望嗎?這話還真夠惡毒的,不過我聽了很高興。我其實一直好奇人臨死之前,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雖然我見過很多人死亡的場景,有恐懼,有崩潰,也有解脫,但我自己不知道,當死亡來臨時,自己會有什麼反應。」
鮑勃談論着死亡,滔滔不絕,江清寒雖然見慣了形形色色的殺人犯,但鮑勃無疑是為數不多讓她感到心悸的。
江清寒見過很多被鮑勃密室囚禁數月慘遭殺害的屍體,從屍體留下的痕跡,就可以看出鮑勃是如何殘忍地折磨受害者。
其實江清寒恨不得立即掏槍,讓鮑勃去死,但她現在又必須讓這個惡魔活着。
突然一腳剎車,救護車停在路邊,車廂門打開,江清寒謹慎地取出手槍,見是蘇韜打開門,才收起了手槍,「外面發生了什麼?」
「沒啥事兒?」蘇韜皺眉道,「我覺得有點無聊,想找個人聊天。要不還是我陪着他吧,你去開車。」
江清寒意識到蘇韜為何有這個要求,他倆身上都帶着耳機,因此雖然蘇韜在開車,但江清寒和鮑勃的對話,蘇韜都聽得一清二楚。
「那行吧?」江清寒深深地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