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妙無比的弒魂琴音,在忘憂的神念操控下,那斬滅魂魄的威能,神奇的繞過了小蘭的魂魄,以及悲痛不已的白和身受重傷的莫童,只是刻意的針對心魔入體的莫離,和一群忠心護主的煉屍傀儡;
「啊!吼!」
此刻的莫離就像一隻狂的魔獸一般,渾身痙攣着匍匐在地上,仰頭看着撫琴的忘憂,嘴裏出充滿野性的嘶吼,漆黑的魔眼中閃爍着兇殘嗜殺的光芒,兩隻魔爪用力的抓着地上的泥土和枯草;
「錚鈴!錚鈴鈴!~」
充滿肅殺的琴音中,隱現刀劍齊鳴之聲,隱隱約約之中,萬千寒光乍起,隱藏在鋪天蓋地的殺道音波中,勢如疾風呼嘯,快若閃電橫空,所過之處塵煙雜草凌空拋飛,在虛空中化作細碎的粉末;
「嗷!嗚哇!~」
一群煉屍傀儡被劈斬的傷痕累累,滿地打滾的哀嚎不止,在源自靈魂的傷痛中絕望掙扎,慘綠色的屍氣和暗黑色的死氣,緩緩從他們的體內蒸騰而起,化作煙霧消散在虛空之中;
「嗷!」
莫老夫人仰天怒吼,一雙利爪緊扣地面,一邊渾身痙攣的顫抖着,一邊堅定不移的爬到莫離的身前,伸出僵硬的雙臂,將重傷咳血的莫離護在懷中,蒼老的臉上凶相畢露,綠幽幽的雙眼中血光隱現;
「刷刷刷!」
殺伐之音如神兵利器一般,在一群煉屍傀儡身上劈斬,莫老夫人同樣不可避免的,被玄妙音波劈斬的傷痕累累,衣衫襤褸,但她卻仍舊死死的守護着莫離,任憑刀劍加身而渾然不顧;
「忘憂道兄!還請暫且停手!」
莫童眼見於此,拼盡所有力氣衝着忘憂呼喊,嘶啞的聲音清晰的響徹虛空;
「莫童!」
白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聞聲看到莫童正在艱難的掙扎着,泣不成聲的悲呼一聲,連忙伸出手去,彎腰將莫童扶了起來,攙扶着他站穩身體;
「嗯?」
忘憂聽聞此言,雖然疑惑不解,但仍舊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頭看向莫童和白,語氣寒冷如冰,帶着絲絲怒意,莫童先是捨身救下妖族的白,如今又阻止他施法除魔,已然引起了忘憂的不滿;
「此魔之兇殘,令人指,連其生身母親,都慘遭毒手,被其煉製成魔道邪屍,便是讓其灰飛煙滅也難消為兄心頭之恨,吾雖無父無母,但卻最是見不得忤逆不孝之徒,更何況是如此邪道人魔!」
小蘭聽聞此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終搖頭嘆息着飄身後退,她雖然看到了莫老夫人的作為,但她仍舊希望莫離這種魔頭早日被滅殺,以免將來再禍害他人,因此才沉默不語;
「忘憂道兄!忘情與你一般無二,而今出言阻止道兄施法除魔,實乃眼見莫離的母親,縱然已經身死,仍然對他捨命相護,因此心生不忍,亦不願其母魂飛魄散,是以斗膽妄言,還請道兄勿怪!」
忘憂聽聞此言,神色略有緩和,但卻長嘆一聲,皺起眉頭勸誡莫童;
「人師一脈向來仁慈寬厚,心懷赤誠,但這些魔道邪屍,魂魄被邪法封入體內,早已與死去的肉身軀殼相合,演變成殭屍一般的存在了,你看他們身上那未乾的血跡,這些同樣是枉死的性命啊!」
一番話說得莫童啞口無言,忘憂眼見於此微微搖頭,再次緩緩開口,對着莫童輕聲質問;
「此刻你若心生仁慈,對那些剛剛枉死於他們手中的冤魂來說,豈不是另一種殘忍麼?」
莫童聽聞此言,心中一陣莫名的刺痛,但細思之下卻也明白,忘憂的言語看似無情,實則卻是最正確的,所以他無法反駁,但他卻心有不甘的追問,像一隻即將死亡的野獸,努力的做着最後的掙扎;
「難道就沒有辦法,讓他們再入輪迴麼?他們也是身受妖法邪術的迫害,魂魄被封印在軀殼裏,才會失去神智,淪為行屍走肉一般的殭屍,若讓他們因無心之失而魂飛魄散,是否有些殘忍了?」
忘憂聽了莫童的言論,眼中浮現出掙扎的神色,內心糾結無比,他又何嘗願意殘忍行事,之所以痛下殺手,不過是形勢所迫,被逼無奈之下的理智舉措,但心知無力回天的他,只有繼續冷漠無情;
「他們雙眼之中怨氣如火,血光隱現,繼續放任的話,就會轉變成真正的殭屍,怪只怪
第二百零五章宅心仁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