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他會相信這顯而易見的謊言?
普天之下,只有他最睿智、最全能,他是天照神宮的主人,他的目光應該能夠洞悉一切真實與謊話啊!
藤原舞蘭全身心地敬服這個男人,對於眼前發生的事卻是實在不敢置信。
不光是她,白虎血光交織的臉上,僵硬的肌肉也顫抖了幾下,目光遲疑不決。向敵人下跪,這是什麼道理?宮主的命令,卻又讓他不敢不遵,左右為難。
「聽到沒有?跪啊!」葉凡陰陽怪氣叫嚷起來:「聾了還是傻了?」
白虎猙獰的臉抽搐起來,單膝彎下,向葉凡低下了硬氣的頭顱。
「主人!」藤原舞蘭很不甘心,要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她寧願不向神宮匯報,請求人手增援。對葉凡恨之入骨的她,又豈會認輸下跪,做他的部下?
啪!一個清脆的掌摑在獵獵寒風中突兀響起。
藤原舞蘭臉上的擋風面罩霎時被抽上了半空,被狂風捲走。
天照神宮主人震怒!
強大的氣場籠罩周邊,一種上位者的氣息澎湃肆虐,方才顯出其恐怖的修為!
「跪下!」
無情的命令讓藤原舞蘭心如死灰,在神權至上的神宮,任何人都不能違背他的命令,因為,他代表了神!他是神的兒子!
藤原舞蘭跪下了!
確切地說,是雙腳岔開,跌坐在了冰冷的凍土荒原上。
「哈哈——」葉凡仰頭得意大笑,殺一個人不過舉手之勞,死了也就死了,比死更難過的是絕望死心,生不如死!
藤原舞蘭和白虎半藏都跪在了他面前,在絕路之中,臨死一刻,還能有這大快人心的一幕出現,葉凡怎能不仰天三聲大笑。
那兩人的臉色和眼神比斷手斷腳還要痛苦、憋屈,咬牙切齒,恨不能生吞了他。
「可以走了嗎?」神宮宮主波瀾不驚地問道。
「走?去哪裏?」葉凡裝傻充愣抱起了手臂。
男人淡淡答道:「取道符拉迪沃斯托克,返回仙島。」
「哈哈,好,哥幾個,走着……」葉凡灑脫一笑,揮手向那兩位跪地的手下招呼:「平身吧,兩位。」
半藏兩手死死扯着幌金繩,那上頭的尖刺扎進掌心,也沒感覺到疼痛,一對眼珠子恨恨盯着這個仇敵。
藤原舞蘭搖搖晃晃站起身,多一秒她都不願屈服在這個男人面前。
神宮宮主嘴角勾起妖異的弧度,轉過身,華服背後那大大的日圖暴露在葉凡眼底,誇張而顯赫。
就是現在!
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武力再強,身手再恐怖,也有露出破綻的時候!
轉身的一剎,便是機會。
金芒頓現,殺機直貫神宮宮主後心!
飛劍!又一柄飛劍!
這是姜元曾經隨身攜帶的飛劍,面對如此強敵,葉凡不得不出此下策,陰他一把。
喀嚓!
飛劍精準地命中了神宮宮主,刺眼的金芒銀光爆射!
那無盡的光輝,剎那間仿佛一顆激光球炸亮了西伯利亞荒原。
可惜,這耀眼的一擊,只是迴光返照罷了,飛劍出手的時候,葉凡就知道他失手了。
然而——
怎肯輕易認輸!甘心失敗!任其擺佈?
金銀之輝耀起的那一瞬,葉凡的身影已出現在神宮宮主正前方!
單手握拳,丹田中真炁凝聚於整條右臂,拳頭霎時如火燒火燎,血液和細胞都沸騰起來!
這一拳,決定勝敗,決定生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人突現,拳光也閃電般襲殺而至。
轟!
沒人看得清楚,這兩人正面對決時那精彩的一幕。
結果卻顯而易見。
強大的氣流,再藉助西伯利亞強風的輔助,將葉凡拋飛出數十米遠。
一路灑下刺目的鮮血,嗆出喉嚨,立時結冰。
神宮宮主僅僅退了半步,身形稍稍一晃便穩穩站住。
他的手上,捏着一隻古色古香的銀鏡!
「八咫神鏡!」藤原舞蘭既驚又喜,眼中顯出無比的熱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