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你滾!」沈佳瑤看到他,聲嘶力竭大吼:「你成心要看我出醜滿足你的變態心理!是不是,是不是!」
「恭喜你,答對了。」葉凡作勢就要下車,同時說道:「既然沈同學不歡迎,我走。」
楊伯趕忙拉住他,連聲哀求:「葉先生,葉先生,求求你,你別走,你不能走啊。」
「為什麼不能?」葉凡笑道:「你們大小姐叫我滾,我還在這裏看她臉色不成?她不道歉的話,我就下車。」
楊伯回頭為難地看着沈佳瑤,懦懦出聲說道:「大小姐……」
這是強迫她低頭認錯啊,可是如果不道歉,誰去救沈天明?
「對不起!」沈佳瑤突然一聲大吼,聲音蓋過了嘩嘩的雨聲,大片的雨絲都落入了口中。
從未有過這樣的落魄和低賤,她的尊嚴,她的傲氣,被無情踐踏到泥里,就像此刻她的身上,污泥遍體,體無完膚。
「嗯,上車吧。」葉凡揮手說道:「說說你打算求我做什麼,前提是,我現在還沒有答應你的要求。」
什麼?付出了這麼多,他居然還沒答應?看着他那副得意洋洋的樣子,沈佳瑤怒從心生,徹底瘋了,狂了,帶着滿身的泥水撲上車子和他拼命。
「喂喂,你瘋了!哎呀!」葉凡發出一聲慘叫,胳膊就被沈佳瑤咬出一道帶着牙印的血痕來。
「答不答應?你說!」沈佳瑤圓睜着兩隻眼眸,像頭髮怒的小母獅,一身水一身泥,弄髒了坐墊靠背,弄髒了葉凡的衣衫。
這回是真急了,葉凡連連舉手投降,大聲告饒:「行行行,甩無賴啊你,不帶這麼玩的,,答應你了,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楊伯,開車!」沈佳瑤伸手拉上車門,抹了把臉上的泥水,朦朧的淚眼中綻放出一絲難得的輕鬆光彩。
她的父親終於有救了!原來,一切不過是這麼簡單,耍耍性子,咬他一口,他就心軟了。
「喏,披上這個。」葉凡扯過一條大浴巾,這是從夜總會帶出來的。
沈佳瑤一把奪過去,擦了擦臉頰和身上的雨水,丟到了一邊。
「你到底要我做什麼?」
「救人。」沈佳瑤仍然冷聲冷氣地說道:「沈天明。」
葉凡吃了一驚:「你家老頭子?不會吧,他需要我救?」
「他中了毒,那些庸醫說撐不過明天早上,只有你能救他。」沈佳瑤說道。
別人都是庸醫,那她言下之意,自己不就是神醫聖手?葉凡一雙耳朵很是受用,狂妄自大笑道:「哈哈,那是那是,放眼全星海,只有葉老師能主宰你們的生命。」
「呸!」沈佳瑤最看不得他這副唯我獨尊的狂態,其實她又何嘗不是傲到了天涯海角?
兩個同樣狂傲的人碰撞在一起,除非有一方服軟退讓,否則勢必水火不容。俗話說一山難容二虎,就是這個狀況,不過人們還忘了一條,假如是一雌一雄,局面又會不同。
車子冒雨趕到第一附屬醫院,衝到台階下方,一大群影影綽綽的人撐着傘迅速圍上來。
放眼看去,全部是一頂頂的黑雨傘,遮住了夜幕和傾倒的雨水。
四海的精英們,各路各區的執事人都率着手下小弟等候在這裏,佔領了整棟大樓。龍頭老大都快要翹辮子了,他們的心情可想而知,焦急、恐慌者有之,探風試水、另謀後路者有之,坐看風雲、波瀾不驚者亦有之。
「大小姐,大小姐到了!」人群一陣鬧哄哄嚷着,當大家看到大小姐的落魄樣子時,每個人都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到底經歷了什麼,會讓沈佳瑤變成這樣?
「閃開,都閃開!」一名身着黑背心的光頭紋身男子領着四個彪悍的手下從醫院通道走出,沖開一條道路,向沈佳瑤恭敬說道:「大小姐,會長在十二樓特護病房。」
「帶路!」沈佳瑤沉聲揮手,這個動作,隱約間像極了老大的派頭。
行走在黑壓壓的人群中,沈佳瑤嬌弱的身影一點都不輸於這些雙手染血的黑道頭目,似乎在一夜之間,她這株溫室的花蕾破開了囚籠,見到了外面的陽光,開始邁向了成長的道路。
葉凡步行在她身後,坦然微笑着面對這一張張殺氣騰騰、猙獰的臉,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