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2年初春,一個由二十多人組成的特殊探險隊進入了浩瀚的大興安嶺林海區域。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攜帶着大量的輜重,一路上走走停停,專挑人跡罕至的孤僻密林行進。
「金少爺,太陽要落了,您看咱要不要找個地方休整一夜?」隨行的嚮導展開一張古舊的地圖,地圖上星星點點地標註了一路可宿營的位置區域。
金少爺一身綠色呢子風衣,腳下登着一雙油光鋥亮的皮靴,此人身材消瘦,一張白嫩的俊俏臉龐顯得弱不禁風,但那雙深邃的眸子中卻是藏着個不易覺察的惡魔。
「還有多遠?」他倒背着手打量着眼前一望無際的蒼茫林海。
嚮導說:「根據俄國人留下的這張地圖看應該還有五十公里山路要走,不過您也知道,興安嶺一帶山路崎嶇,入夜後常有野獸出沒,咱們還是休息一夜吧。」
這次進嶺子他們準備的十分充分,武器,裝備,各種先進儀器,照明設備一應俱全。天黑後,五頂帳篷在空曠區域支了起來,外圍是四頂,這是隨行人員住的,最中間的是金少爺的。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也能保護金少爺的安全。
金少爺的身份太特殊了,為保證他的安全,四人一班崗輪換守衛營地,另外以宿營地為中心,外圍一百米的圓弧均勻地埋下了十顆地雷,只要有動物敢踏進這片區域直叫它炸成爛肉。
興安嶺林區早晚溫差幅度巨大,初春時節夜晚裏寒風瑟瑟。這片浩瀚的山林仿佛是一個沉睡的猛獸一般安寂着。除了營地中的火堆以外,四周陷入一片漆黑,靜的可怕,連常常在蒼松古柏間嬉戲玩耍的松鼠都不知所蹤了。
金少爺躺在睡袋裏,旁邊的煤油燈通明,他手舉着那張得來不易的地圖反覆查看着。地圖最中間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側邊標註着一串俄文,意為伊勒呼里山。在伊勒呼里山腹俄國人用紅筆重重的畫了個紅圈,紅圈範圍內是個直徑兩三公分的蛇形符號。如果把這片特殊區域用真實比例放大,那至少有一公里。
這張興安嶺地圖是三十年前俄國人留下的,當時俄國人佔領東北四省,瘋狂掠奪礦產資源。可據金少爺側面了解,這條隱藏在興安嶺中的礦脈里俄國人卻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他此行的目的也正是為了探明這片區域中到底藏着什麼秘密。
「咯咯咯……咯咯咯……」正在金少爺沉浸在思索中時,荒野中隱約傳來了一陣若有若無的笑聲。
這笑聲飄飄忽忽陰冷至極,聽的人不免汗毛倒數,就好像是有人故意捏着嗓子發出似的。他坐起身來豎着耳朵又仔細判認,發現這笑聲好像是兩個孩子在彼此追逐打鬧,可這荒山野嶺的哪裏有誰家的孩子大半夜跑出來玩?
他穿上大衣背着那把K31步槍掀開營帳帘子走了出來。
「你們幾個聽到小孩笑沒有?」他問正在放境界的隨從。
「少爺,您走了一天早點休息吧,興安嶺林海有種貓頭鷹,那東西的叫喚聲就跟小孩似的,要不我們把它趕走?」
金少爺狐疑地看了看圍繞營地的蒼松孤影,哪裏有什麼貓頭鷹的影子,分明就是他們幾個沒有聽到那笑聲。那絕對不是某種動物嘴裏發出來的,他很確定,這兩個小孩應該就在附近不遠處。他不怕別的,就怕這倆孩子踩了地雷枉死送命。
「你們倆跟我來!」金少爺一聲令下,帶着兩個隨從聞聲追進了密林的黑暗之中。
可不知怎的,不管他們三人如何追趕,那兩個孩子的聲音卻一直飄飄忽忽的不知所蹤,仿佛永遠跟他們保持着固定距離無法接近一樣。頭頂上皎潔的月光透過枝頭灑在三人腳下白茫茫的一片,林子裏鳥獸皆無,詭異的氣氛不言而喻。
「少爺,咱不能跑遠了,山裏邊入夜後可不太平啊!」眼看距離迎敵越來越遠,隨從提醒道。
這位金少爺脾氣絕強,仗着裝備精良也是不信邪,上去抽了隨從一個嘴巴,嚇的那兩個六尺大汗低頭不語繼續跟着主子穿梭在林海之中。可這裏是興安嶺,大興安嶺浩瀚的山區林海綿延上千公里一望無際,別說他們三個了,就算是常年在山裏打獵的獵戶入夜後也不敢深入其中。
兩個隨從見勸不住少爺,又擔心他的安全,趕緊找來兩根樹杈點燃充作火把。可也不知道犯了什麼邪,怎麼也擦不着洋火了,一包洋
第一回 荒野中的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