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a300_4(); 禹王神鼎中,杜伯的鮮血在鼎中漂浮着,然後形成了一個漩渦,一點點逆時針旋轉着,最後匯入中心處,然後沉入鼎底。
穆青看了一眼問:「杜伯,可以嗎?」
「現在看來應該沒問題,放心吧,他張四水當年可以做到的,我也可以。黃河人又不只是他張家一脈,我們杜家也是跟黃河大王簽了契約的手藝人。」他自信滿滿,不時地往岸邊看去,希望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然而,卻還沒有見到那位老熟人,可能張四水真的來不了了,那只是一句賭氣的話,今日陽氣這麼重,他是一個遊蕩在陰陽邊緣的人,豈敢暴曬在太陽光下?
嘩啦一股大浪打在了河岸上,險些把魚骨祭台沖塌了。杜伯扶住了禹王神鼎,神情自若。
「來了,它來了!它終於忍不住了。」杜伯顯得很興奮。
他唯唯諾諾地過了十幾年,他是個黃河手藝人,如果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又怎能捨得離開這條母親河?今日他又重新回來了,結果只有兩個,要麼他死,要麼它死!而不管到底是誰最後贏了,對於他的結局都已經註定了。
「站着別動!」他告訴穆青。然後一步步走下祭台,面對着洶湧渾濁的黃河水走去。
他****着雙腳踩在潛水潛水中,手中緊握一根長約一尺的魚刺,口中一直喋喋不休地念叨着什麼,誰也聽不清。他一步步走進了河水中,這黃河水一別就是十幾年,他再度感受到了母親的呼喚。
「杜伯?杜伯?你要幹嘛?」穆青大喊,眼看着杜伯已經走到了水中,黃河水都淹到了他的胸脯上。再往前走人可就不見蹤影了。
「穆青別動,千萬別去,他是黃河撈屍人,他會水,淹不死他,不用擔心!」無雙在魚骨廟中大喊提醒她說。
穆青無奈,只好按照杜伯的吩咐,依舊站在魚骨祭台上等待着。
嘩啦啦……嘩啦啦……黃河水更加洶湧了,不停地來回拍打着河岸,把水中的生靈全都衝到了河岸上,小魚小蝦小螃蟹之類的在河灘上掙扎着打滾,跳躍,想重新回到母親的懷抱,然而它們的母親拋棄了它們。天上的太陽光很足,不許片刻它們就被曬成了肉乾。
杜伯赤腳走進了黃河水中,任憑洶湧的大浪打在自己蒼老的軀體上,最後,河水淹沒了他的腦袋,大家再也沒有見到他的影子。
「小爺,他要幹嘛?」藍彩蝶問無雙。
「我也不知道,不過他是黃河人,他應該懂得水中的禁忌,咱們不必替他操心,等着看戲就好了。」無雙說。
一片孤零零的烏雲從東邊飄了過來,有一片黑壓壓的烏雲團也從西邊靠了過來,最終它們匯與魚骨廟的頭頂。這都是雷雲,兩片雨雲碰撞在一起肯定要激出電閃雷鳴傾盆大雨的,只是,兩片烏雲還沒等碰撞在一起,就又被那滾燙的太陽驅趕開了。
杜伯算的沒錯,今日午時是最近陽氣最重的時間,這個時間段里,那黃河中的水妖再想呼風喚雨已經不可能了。現在它的本領正在大打折扣,正是消滅它的最佳時機。
眾人期盼着,焦急地等待着,他是黃河手藝人,他是水耗子。可十分鐘過去了,水面上依舊什麼都沒有,杜伯好像已經不會回來了。
轟隆……突然,一聲巨響傳來,緊接着,所有人腳跟底下都為之一震,好似七級大地震一般劇烈,整個魚骨廟上邊用魚鱗組成的瓦片不停地掉落下來。
眾人相互扶住站穩後,再一看,原來是水面淺灘處,被一個黑乎乎的龐然大物撞上了,剛才的劇烈震動就是那東西的腦袋撞在河岸上造成的。
那一幕也把穆青嚇壞了,小姑娘嚇的渾身直哆嗦,蹲在祭台上不敢動彈。而那個黑乎乎的大傢伙,已經從水面下露頭出來了。
我的天,無雙看的下巴都要掉了,那東西簡直是太大了,儘是一個腦袋鑽出水面就足有七八米大呀!那黑乎乎的大腦袋上頂着一片綠油油的水草,腦袋左右還扎着一雙猶如紅燈籠般的大眼睛。它的身體還隱沒在水面下,但已經可以隱約看到它碩大的身體了,水面下黑乎乎的,好似被一面小山遮住了。
「我靠……這麼大的一個王八?」無雙自言自語說道。
「小爺,是不是黿呀?」龜類里只有黿壽命最長,而且容易
第八十九回被黃河吞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