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拉爾嚇壞了,趕緊把他爹壓着的那塊棺材板給搶了過來,說什麼也不讓他爹睡了。「燒,那我這就去燒,幸好遇到二位呀!我們寨子又欠馬家人一個人情。」
「杜拉爾大哥你別着急,這棺材板子留給我還有用。」馬丫接了過來。
白毛黃皮子對這塊棺材板十分感興趣,棺材板子入手冰冰涼涼的,馬丫把它放在腿上,甚至覺得好像一塊堅冰一樣渾身打顫。白毛黃皮子蹦到上邊去歡喜地左蹦右跳貌似很喜歡這種冰涼之感。
「哎呀,你好煩,快下去。」馬丫把它趕了下去。
這時,屋外有人喊道:「額真,外邊來了兩個蒙古人,說要見您。」
「杜拉爾,替我去見見他們。語氣不要太生硬。」老族長說。
杜拉爾微微點頭對無雙和馬丫說,暫時失陪一會兒,然後匆匆走了出去。
「老族長,怎麼會有蒙古人來找您?他們經常來嘛?求您辦事?」無雙問。
老族長說,興安嶺與內蒙的呼倫貝爾大草原距離很近,而蒙古族與鄂溫克人追溯千年,也曾是一脈血統。所以兩邊人來往較多。不過他們這一陣子來的很勤,為的是鄂溫克人的白鹿王。
「白鹿王?蒙古族人又不信仰白鹿王,他們難為你了?」無雙好打抱不平,尤其是手裏現在有了莫辛納甘槍,更是底氣十足。在他眼裏,蒙古族人都是膀大腰圓的粗漢子,性情比東北人還要爽朗,草原上趕着牛羊,哼唱着長調,好不快活。怎麼會對白鹿王感興趣?
「這幾個蒙古族人很古怪,都這年頭了,還是騎馬穿越興安嶺。而且也會說古斯通語。但他們並沒有搶白鹿王,一直跟我商量價錢,說要帶白鹿王去呼倫貝爾草原參加個什麼儀式的,連個月後就會把白鹿王歸還。」
嘩啷啷……嘩啷啷……屋外果然傳來了馬兒脖子上掛着鈴鐺的清脆晃動聲。
無雙開始時候還沒太在意,可隨着外邊兩個蒙古族人把馬二牽到了老族長家院子,那清脆的同鈴聲更清楚了。
嘩啷啷………嘩啷啷……馬二脖子上繫着的鈴鐺節奏感很強,走起路來一搖晃起來就傳出三長兩短的響聲。
無雙瞪大了眼睛側眼看了看馬丫,馬丫顯然沒有聽清,或者就算她聽清了這個節奏也不知道馬二脖子上鈴鐺的講究。
「丫兒,你再給老族長好好看看,給他開幾味調理身子的方子,我去陪杜拉爾會會蒙古人。」無雙轉身走出了屋子。
「哎?哥?你瞎跟着攙和什麼呀?」
「不礙事不礙事,你們小兩口是我們寨子的恩人,以後啊就當這裏是自己家,什麼時候想來就什麼時候來,想吃什麼儘管跟杜拉爾說。我的客人也是你們的客人。」老族長很喜歡無雙和馬丫。
馬丫小臉紅撲撲的,還是第一次有人說他們是小兩口呢,雖然這個形容有點土,可卻有格外的親切感和樸實感。
杜拉爾把兩位蒙古族客人讓到了西屋,蒙古族人喜歡喝奶茶,杜拉爾端上準備好的奶茶放在炕桌上,三個壯漢盤腿坐在炕上一邊喝一邊談。
「杜拉爾兄弟,這次真的不能等了,急呀!我爹千叮嚀萬囑咐這次一定要帶走你們的白鹿王,當然,我也不會虧待你們,你看,價錢你們隨便開,我們就借用兩個月,這麼好的買賣……你看……」蒙古人果然爽朗,一句廢話不多說,直接把一皮箱錢砸到了桌子上。
「巴特爾,不是我們鄂溫克人不守信用,只是……白鹿王乃是天神送來保護我們鄂溫克人的使者……我和我爹也很為難。」杜拉爾沒敢直接說白鹿王丟失。
無雙在族長家院子裏徘徊許久,站在馬廄前拍了拍那兩匹高頭駿馬,這馬兒真是健壯,一看就是日行千里的良駒。馬兒脖子上拴着碩大的一串銅鈴,它一搖頭就發出嘩啷啷的響聲。馬背上鋪的是馬鞍,這兩個蒙古族人的馬鞍很特別,左右兩側分別拴着兩個前端有露口的長形粗布包。無雙往裏一瞅,一邊裝着一把月牙形的馬刀,一邊裝着一杆單筒獵槍。
他心道,現在都這麼開放了?連蒙古族牧民兄弟出門都要帶火器?且不說你們帶的武器,單看馬兒脖子上的鈴鐺,從鈴鐺發出三長兩短的清脆響聲我就能知道你們的身份。狗屁的蒙古族牧民!
無雙敲門,不請自來推門而入。
第十四回 蒙古族人來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