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疾風是沐府的主子,卻是喜歡吟詩作對多學問,不喜歡管事兒,更不喜歡管閒事兒。
但這次回來聽爹娘說起沐寒風沈凝香的事兒,覺得不舒服。
小聲說:「真是小人得志,這還沒嫁進來就今非昔比了。還是少夫人人好,可惜好人都是命不長。」
黎媽見到苟孝儒很高興,帶着他去了自己的小小的別院。
她是沈凝香的奶媽,做事兒也得力,一直享受特殊待遇。在這不大的院子裏有自己的單獨的地方,雖然只是隔開的一小小院兩間小屋,對於下人來說已經很好了。
進了屋子,因為隨着小姐寄人籬下,平時都沒客人。一向同她關係甚好的怡人忙着端上茶來,充當丫鬟招待客人。
苟孝儒將黎礦管帶來的東西連同銀子一起交給她,說了一會兒客氣話,又講了一點烏金礦現在的情況。
黎礦管在都城過的年,一直陪着黎媽直到地解凍才回烏金礦,距現在將近半年時間。見到他帶來的東西,明白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黎媽心情澎湃,也知道苟孝儒是黎府入贅的女婿,以後的當家人。自是熱情招待。
苟孝儒現在飽經世事,對很多事情十分敏感,很快捉摸到了黎媽超乎尋常的熱情,已經明白揣測的不差,兩人一定有不可言說的關係。
他便也客氣的應對,儘量讓她覺得他就是一位不懂人情的書生。
黎媽對他也沒多少防範,臨走時約定三天之後請他吃頓飯,算是感謝也是送行。
苟孝儒一口答應。
回到客棧,他便去了那家四季茗緣茶樓,因為聽陳公子說這家茶樓是顏傾顏起的名字,掛牌那天他去捧了場,還說每隔十天會有一場表演,主打是說書。最初就是顏傾顏親自表演的。
來到茶樓,門口一位眉清目秀的夥計笑容可掬的將他請了進去。今兒正好有表演,樓上的座位已經滿了。樓下的大廳也已經剩下他這麼一個座位,
苟孝儒剛剛入座,茶樓大門就關了,演繹開始。
茶樓今兒有點心瓜子相送,那位守在門口的眉清目秀的夥計首先站在二樓的樓台上大聲說:「各位官爺,今兒是我們茶樓回饋各位老少客官的日子。點心瓜子是我們少夫人請大家的。後面的說書表演也使我們少夫人親自排練書寫的。」
夥計領班靈寶講完,有客人大聲說:「夥計,我怎麼聽說你們少夫人已經不在人世,可有這事兒?」
&啊,我也聽說了。你們少夫人可是好人,」
&說你們少夫人是被趕出沐府的,少夫人人這麼好,怎麼會被趕出去呢,真是紅顏薄命。」
游靈眼圈一紅,說了聲:「少夫人雖然走了,她定的規矩還在。」
便擦着眼淚進了櫃枱、
苟孝儒的眼角流下了一股清淚,看來顏傾顏是真的死了,來之前他是抱着一絲僥倖的心理,她也許還活着是出了什麼意外,有驚無險,。或者是誤傳。
現在看來是真的。
今兒的客人們沒有幾個人真心的看演出,都在紛紛議論關於少夫人的事兒。
從古到今都是流言蜚語八卦傳播的速度最快。不但傳播得快,放大的也快。
聽在苟孝儒耳朵里,就是沐寒風舊情難忘,在金玉公主仙逝之後無情的將大着肚子的結髮之妻趕出府去,還派人追殺。將她追下懸崖。
&毒不食子呢,少公怎麼這麼狠心。
客人們沒人欣賞節目,都交頭接耳隔着桌子都在議論紛紛:少夫人人美心好還能幹,怎麼就這麼苦命呢?看來門當戶對很重要。有人就說了,寧可讓自家閨女嫁個普通老百姓,也不嫁豪門權貴。
還有人說寧可讓女兒做大戶人家的妾也不敢做夫人。畢竟做妾沒那麼大的誘惑力,不會讓人嫉妒加害。
觀看節目竟然成了現場辯論會。直到二樓舞台上唱小曲兒的,說書的下了場,並沒有幾個人鼓掌。
茶樓門開了,苟孝儒眼角濕潤的走出來。
剛剛回到客棧,就看到怡人等在外面。心裏很奇怪,這不才剛從沐府回來不到半天功夫,怡人怎麼就找來了。
作為讀書之人,他自然知道男女瓜田李下都要避嫌。他本想請怡人去茶樓座座,看看她來有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