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顏傾顏保持警惕的站在門後,一副時刻準備奪門而逃的驚弓之鳥的樣子,沐寒風的嘴角扯出一絲冷笑。
這個女人跟他記憶中那個低眉順目見他總是躲着走的女子相差甚遠,知道牴觸了。看起來還挺壯烈。
他揉了揉被酒色染紅的雙眼,慵懶的重新躺上床,說:「掐死你似乎便宜你了。顏傾顏,你最好是乖乖的聽小爺的話,明兒見了奶奶好好敬茶,如若不然……。」
&然怎樣?難不成你要殺人滅口?好啊本姑娘正好也活膩了。你最好是早點滅口,要不然我一定會告公主奶奶你是這樣欺負我的,我要讓她知道你知恩不報言而無信!」
顏傾顏緊繃的身體稍稍放鬆一點。
沐寒風眼裏閃過一絲寒光,聲音比目光更冷:「哦,那你試試看。」
顏傾顏無畏的說:「試試就試試,敢做就敢當,做都做了怕什麼?」
沐寒風冷笑幾聲:「做了自然不怕,不過小爺知道有人會怕,比如我那純樸的小姨子,不守婦道的丈母娘還有那已經會叫姐夫的小舅子。哦對了,我那正直善良忠心耿耿的師傅師兄可別被你連累了。。」
還威脅上了。真是恬不知恥!顏傾顏瞪大眼睛看着床上鬼魅般的男子,他的聲音實在是陰冷。在充滿喜慶的屋子裏猶如來自地獄,讓人頭皮發麻毛骨悚然的。
妹妹,二娘,小弟,乾爹柳無影。這五個人是她二十年裏最親密的人也是親人,竟然全都成了威脅她的。
還能再無恥點不。
沐寒風說完很安心的閉上了眼睛。看也不看她。
顏傾顏被氣得不輕,嗓子更疼了,她覺得應該是腫了,出口氣似乎都很困難。
她捂着脖子咳了起來,咳得心都疼,肺幾乎都飛了出來。
嗓子實在是乾的着火般的,她去桌前端了杯茶水猛灌了幾口,水都難以咽下
心狠手辣毫無人性。
跟這樣的人生活在一起,實在是進了地獄。
乾脆。
她看到桌子上放着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心裏生出罪惡的念頭:於其以後被他這樣欺負的生不如死,還不如早早了結。新婚之夜謀殺親夫,然後畏罪自殺。說不定還能上頭條被人記住。
這樣想着,就將匕首緊緊的握在手裏,一雙眼睛充滿殺氣的看着床上四平八穩躺着的人。
的等他轉過身子。
她捂着脖頸重重的坐進了椅子裏,看着跳躍的燭光。
火盆里的火已經被封了起來,屋子裏漸漸寒風,一股冷颼颼的風從窗戶里穿透進來。
顏傾顏打了個冷顫。
忽然想起了柳無影。
他這個時候一定是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寒冷的黑夜裏痛苦。
她輕輕地走去窗前,微微掀起窗簾,漆黑的夜裏沒有月亮,滿天星辰。每一顆星辰都閃爍着亮晶晶的孤冷的光,卻是那麼遙遠不可及。
院子裏有一個不大的樹,樹影婆娑的映在窗戶上,寒風一吹,枝條微微晃動,似乎有一道影子在眼前一晃。
柳無影。
她心裏跳出這個溫暖的有着槐花蜜般的甜膩味道的男子,似乎還是幾年前那個從樹上飛躍而下的十一歲的小少年。
不能死!
她還要活下來看着柳無影,他是她的哥哥,她要看他娶妻生子。還有妹妹顏嬌顏,跟着自己這麼多年,的給她找個好的歸宿。也不能連累二娘和小弟。
而且她跟本殺不了他。她不敢想像如果刺殺失敗,他會怎樣殘酷地折磨她。
她很清楚的記得他十五歲就一個人殺死了一襲擊他的只豹子,他自己沒受什麼傷,豹子卻是一點一點的被肢解而死。血肉模糊的,當時讓他的師傅同柳無影都很震驚。
死她倒不用怕,怕的是那種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過程。
她輕輕地回到桌前,將匕首放回原處,默默地坐進了椅子中。
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人在低處先低頭。
今晚上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
她慢慢的趴在桌上先睡覺,休息好了明兒看情況再說。
這才趴好,就感覺嗓子被堵的難受。她走去梳妝枱拿起一面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