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黃欣然的好朋友徐娜娜把一張寫着地址的紙條甩在王羽凡臉上,並扔下一句狠話揚長而去的時候,王羽凡才驀然發現,原來並不僅僅是黃欣然對自己的情況不了解,自己又何曾了解過她的情況呢?
王羽凡看着紙上面寫的地址,是一個非常偏遠的山區,心中就有些後悔,前幾天就發現黃欣然的狀態有點不對勁兒,笑容裏面藏着一抹憂愁,但是自己卻沒有在意,更沒有去問清楚情況,沒想到竟是家裏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想到前不久黃欣然還省吃儉用攢下來錢幫自己買了一條價值不菲的領導,王羽凡再不遲疑,回到屋裏面拿出從退役之後就再也沒有摸過的那張銀行卡和一個黑色的皮包就匆匆趕往汽車站坐上了去黃欣然老家的最後一班大巴車。
在路上的時候,王羽凡又向保安部部長胡頭兒請了假,胡頭兒一聽說王羽凡好朋友的家人生了病,便急忙熱心的問需不需要幫助?錢夠不夠?不夠的話他可以和財務部打個招呼先支取幾個月的工資出來。
當然了胡頭兒是一直認為王羽凡和集團公司美女總裁蕭靜茹有非同尋常的關係的,雖然他不知道王羽凡為什麼非要待在保安部,但是他也知道王羽凡肯定不缺少這點錢,之所以這樣說是為了向王羽凡示好,說不定某一天用得上王羽凡的時候,讓他在總裁面前幫自己說幾句好話,自己就飛黃騰達了。
王羽凡對胡頭兒的關心表示了感謝,又婉言謝絕了她的好意,這才給黃欣然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再有兩個小時就到她老家了,黃欣然頓時激動了流下了淚水,哽咽着幾乎說不出話來,又讓王羽凡的心狠狠地抽搐了幾下。
王羽凡到黃欣然的老家祁華鎮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他剛從大巴車上走下來,就看到不遠處站着一個嬌柔的身影,正是黃欣然,便急忙大步走了上去,一把將這個柔弱的女孩擁在懷裏面安慰道:「欣然,情況我都知道了,放心吧阿姨一定不會有事兒的。」
路上的時候王羽凡已經聽黃欣然在電話裏面說過,她的母親患上了一種很嚴重的惡性腫瘤,也許是下面的醫院醫術水平不高的原因,腫瘤摘除掉沒過幾個月就又長了出來,這樣一連好幾次之後不但花光了家裏的所有積蓄,她母親的身體也越來越糟糕,前幾天的時候父親就給黃欣然打電話,讓她輟學回家嫁給鎮上一個大戶的兒子,那個大戶承諾幫她母親治好病。
「羽凡哥,我想上學,我不想嫁給那個傻子,要嫁我也只嫁給……」後面的那個你字卻沒有說出來就已經泣不成聲。
王羽凡溫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說道:「我都知道,不用擔心,一切會好起來的。走吧帶我去看看阿姨去!」他也知道黃欣然的父親是被逼無奈,在老婆的生命和女兒的婚姻之間,恐怕幾乎所有人都會選擇前者吧。
「我媽就在鎮上的衛生院裏面,院長說,院長說如果今天再不把住院費交齊的話,今天晚上就停了我媽媽的藥,你說我,我該怎麼辦啊?」黃欣然說着就嗚嗚的哭了起來,在學校裏面的天之嬌女,回到家裏面臨的卻是母親重病無錢醫治的局面,黃欣然受打擊之大可想而知。
王羽凡用力的摟着黃欣然的肩膀,抬頭看了看前方不遠處閃爍着燈光的幾個大字——祁華鎮衛生院,就擁着她往前走去。
黃欣然感受到王羽凡胳膊上傳來的巨大力氣,心就像有了依靠一樣,那種真實的安全感讓她也有了勇氣,去面對一切的困難,然而當兩個人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黃欣然卻躊躇了起來,磨蹭了半天卻沒敢推開房門。
王羽凡就有些疑惑的問道:「怎麼了欣然?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黃欣然咬着嘴唇搖搖頭,過了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說道:「羽凡哥,一會兒進了房間,我爸爸問起來的時候,你就說是我的朋友,可別、可別亂說。」
王羽凡輕輕地點點頭,伸手在她鼻子上捏了一下,笑着說道:「怎麼都敢給我寫情書了,怎麼現在卻不敢承認了呢?」
「不,不是的。」黃欣然急忙說道,「我是怕我爸爸他,我爸爸他脾氣不好。」
王羽凡心中就是一聲嘆息,故作輕鬆的說道:「好了,我知道了,一會兒進去了我就說我們是普通朋友。」想想也是,黃欣然的父親恐怕早已經下定決心把黃欣然嫁給她嘴中的那個傻子,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