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受,身體沉沉的,非常的難受。
當意識漸着回籠時,陰歌覺得自己的腦袋很沉,連着眼睛也是酸澀無比。雖然腦袋沉得叫她有些犯暈,不過陰歌還是努力克制隨後睜開了眼,在她睜眼並且眯蹙着掃看周遭的一切時,疑惑之心瞬間蔓出。
此時的她坐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被人結結實實的綁在一張木椅上,陰歌出現在一個從未見過的房間,四四方方的房中看不到任何窗戶或者通往外界的門。整個房間裏透不進一絲外頭的光亮,唯一能起到照明效果的只有房中依次擺放在各處的油燈。
小小的油碗,裏頭盛放着燈油,燈芯浸泡在燈油里,上頭極小的火光便是這房內光亮的來源。這樣的油燈,如果只是一盞的話所能照亮的範圍是有限的,可要是上百盞油燈被整齊的擺放在房中,那麼就足以看清房中各處。
因為才剛醒來,腦袋還有些暈沉,陰歌只是下意識的環視周遭,想看看自己身處在什麼地方。可當她的意識漸着回籠,並且留心起周遭的一切時,恐驚之感瞬間溢出。
這個房間。
就在這個房裏,她左側貼靠在牆壁上的長桌上,竟然依次擺着十個頭顱。
每一個頭顱都被人從頸處橫割下來,整齊切割,順着同一個骨節割下,然後端正的擺放在長桌上。每兩個頭顱間都擺放着一盞油燈,因為油燈的緣故,頭顱看得極清,就連那緊閉的眼角,垂下的睫毛,陰歌都好像看得一清二楚。
醒來之後發現自己置身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本就叫人覺着詭異,更何況這個房間裏還擺放着十個沒了軀幹的頭顱。頭顱看上去完好無損,好似才剛切割下沒多久,不過在看清那十個頭顱後,陰歌卻知道。
這些頭顱絕非剛割下來,最久的那一個少說也有半個來月。
因為這十個頭顱,那些完全不見**的臉。
她都見過。
早在范禮將k市這一次失蹤人員的資料拿給她時,陰歌就已經見過這幾個人。左邊的五個人全是男人,這一次失蹤的那五個男人的頭顱全都在這兒擺着,至於右邊的五個頭顱,則是失蹤的靈能者。
不知這十個人生前都遭遇了什麼,竟慘遭割首。
在發覺自己被人綁在一個完全陌生的房間時,陰歌的心中已感不安,尤其在看到那依次擺放在桌上的十個頭顱,她更是覺着此次怕是凶多吉少。視線瞥過桌上的頭顱,陰歌只是下意識的僵愣了一下,很快的她便強迫自己鎮定回神。
現在不是恐驚的時候,這個地方,恐怕就是這次委託的幕後真兇,能將靈能者的頭顱如此完好的切割下來,那個東西絕不好對付。雖然陰歌不知道那個傢伙將自己帶來這兒想幹什麼,也不知失蹤的那五名女性如今被放置在何處,不過她卻清楚自己必須離開這兒。
現在。
立刻。
馬上。
要不然自己的頭顱就等着跟那些傢伙一起長眠在這兒。
努力的想要掙開身上的捆束,只是無論她使了多大的勁,身上的捆束始終紋絲不動。那個將她綁到這裏的東西並非常見的繩索,而是一張薄透仿佛皮製的東西,皮肉的顏色,僅僅粘附在身上,叫陰歌瞥上一眼都覺得很不舒服。歇息片刻隨後打算再一次使勁,希望能一鼓作氣將身上的捆束掙脫,誰知就在她運氣準備一鼓作氣時,房內突然傳來開門的聲音。
不是平時推開門時「吱」一般的響聲,這兒的門推開時,發出的聲音更像是石板被人推開時的重悶聲。當這個聲音在屋中盪開時,陰歌的身體僵了。
可當她發現進入這間房的竟是小玲時,那一刻提起的心瞬間壓至嗓眼處,取而代之的是長舒了一口氣。小玲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陰歌已無心神去多想,現在的她就想快點掙開身上的捆束。
知道進入的是自己認識的人後,陰歌的確是鬆了一口氣,那一口氣吐出的她再度卯足了勁奮力掙脫。不只是自己掙脫,陰歌還衝着小玲說道:「喂,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將身上這討厭的東西割斷,這東西怪得很,伸縮性非常好,不管我怎麼使勁,它好像都能隨着我的力道伸展,我實在沒辦法掙開。」
&身上的繩子嗎?」
&啊,麻煩你幫我解開。」
陰歌的請求,小玲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