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過火盆來到安德魯跟前,雖然女鬼全身都叫嫁衣擋遮着,連着容貌也叫蓋頭擋了。可安德魯還是能清晰的聞到從她身上飄溢出來的腐臭,那是屍體開始**發酵時發出的氣息,足以叫人作嘔。
明明是股噁心到了極點的味道,可此時的安德魯看上去卻依舊淡然。面色之上沒有太多的表現,他竟然平靜的看着女鬼,隨後接過紙人遞來的紅綢,隨後牽着新娘入了正堂。
正堂內如今已是歡樂天地,不管怎麼說這可是安德魯和女鬼大喜的日子,既然是大喜的日子,張燈結綵自然是不可免的。
領着女鬼跨過門檻而後至了正堂。
就在他們兩人跨入正堂時,原本空無一人的正堂內突然出現了不少紙人。兩旁的座椅上坐了一左一右身穿華服的紙人,而他們面前的正位之上,同樣擺了兩具。左邊的位置上擺的是個男人的紙人,紅色的臉加上朱紅色的唇,陰森的眼睛盯看着他們,而右邊的椅子上則是個女人的紙人,也是同樣如此。
娶個女鬼進家門,已經夠可怕了,這忽的一晃一屋子的都是白晃晃的紙紮人,看上去更是恐怖。這要是換成肖毅自己娶親,恐怕堂還沒拜呢,這人就得撅腿嚇暈了。
當這些紙人出現在正堂內,安德魯留神看掃四周,掃落一圈後,安德魯這才聽見邊上的女鬼笑着說道。
&君,這都是我今天請來的賓客,至於堂上的那兩位,是我的父親和母親。」這話落下,安德魯自然不可能應語,也是見着安德魯不出聲,女鬼繼續笑着說道:「沒想到夫君竟是個內斂之人,都不願出聲了。不過這內斂之人也是好的,做事沉穩,也免得浮躁浮氣,以後煩心。夫君,這如今看着時辰也是不早了,若是誤了吉時可不好,我們還是先拜了天地吧。」
她來這兒可是為了嫁人,不是同安德魯說那些有的沒的,既然庚帖已發,自然不能誤了吉時。當即也是笑了一聲,像是問詢。
今日婚事,可非安德魯之意,他甚至都沒放在心上,早就女鬼踏入這肖家老宅時,他便在各處布下術法,如今就等着這急嫁的女鬼跌落。女鬼的詢問,可是難得,竟然換來安德魯一句輕應。打從安德魯迎親起到現在,她就沒聽見安德魯出過聲,雖然那溢散出來的氣息的確是自己未來的相公,可這一位的相公比起之前的那幾個替代品,實在不叫人省心,竟然還想着推了跟自己的婚事。
因為這次的夫君動過這樣的念想,所以女鬼這兒也是起心的,如今聽到人應了聲,到也鬆了口氣。既然夫君都已經應了,那麼也就沒必要繼續耽擱下去,要不然誤了吉時誤了洞房花燭,可就不好了。也是聽了邊上的承應,女鬼這才說道:「既然吉時已到,就莫耽擱了。」
這話落下,邊上的紙人也明了她的意思,當即那負責事宜的紙人直接喝道:「吉時已到,禮始,一拜天地。」
唱聲落下,安德魯和女鬼同時轉過身,朝着外頭的天地拜去,下拜之時誰也沒有留心到,老宅的頂處人形正在列羅。
&拜高堂!」
聲再羅落,人轉身,對着高堂上的那兩具紙人拜下時,人形已從安德魯的袖中偷偷探出身來,隨後準備待命。
而當最後一句「夫妻對拜」落下,轉身相對並且身子微傾打算對拜,早已伺機而動的人形在這一刻突然動了。從橫樑上躍下,從安德魯的袖中躍出,人形在屋中沖撲飄移,凡是叫人形觸碰到的紙人,宛如被火燒燃一般,直接燃了起來。火勢非常的大,來得也是突然,女鬼根本沒料到事情會朝着這一步發展,當她意識到情況不對時,正堂之內已是火起成片。
自己的婚禮被人給毀了,而毀了自己婚禮的人明顯就是正在跟自己拜堂的男人,當意識到這一件事時,女鬼直接扯下頭上的蓋頭,她要看清楚,面前的男人到底幹了什麼。
紅色的蓋頭下,一半的臉已經潰爛,隱隱還能從這潰爛的皮膚下看到不少蠕動的蛆蟲,扯下蓋頭看着速飛的人形以及全燃而起的紙人,女鬼直接拽緊手上的紅蓋子。這是自己的婚禮,應該屬於自己的婚禮,可是面前的男人竟然要毀了它,當意識到自己的婚禮正在一點一點崩塌,女鬼暴怒了。
惡了怨瞪看着安德魯,誰知瞧清了安德魯的模樣後,女鬼那漸腐的眼中閃了詫異。看着安德魯,女鬼質詢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