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遲疑了有三秒,還是開口說道,「你是杜小白,我是你師姐杜斐然,是我五歲那年發現了你,並和師父一起將你撿回來的。」
大寶乍一聽到這信息,腦子裏就和炸開了一樣,她和杜斐然到底特麼是什麼關係,為什麼這一次不給她劇情!
女子繼續說道,「是師父、師母養大了我們,我一直將你當作親妹妹對待,九年前,我因為救凌中毒,師母帶我去了極北之地解毒,而你跟着師父留在山上。臨走之前,我將凌留給我的玉佩一分為二,一半贈予你,希望作我二人的念想。直至半年前,我以身重寒毒為代價,這才徹底解了先前的劇毒,隨師母返回,原以為第一眼就能見到你,哪曾想,師父說你一年前就下山了,不知所蹤,師父都找不着你,我擔心不已,就連夜下山找你,正好遇到了一直在苦苦尋我的龍三,我就隨他回來凌王府,哪曾想,到了之後才發現,你已經用了我的身份,待在王府了。」
說到這裏,杜斐然的聲音期期艾艾,好像有說不出的委屈,「但是我不怪你,我一直把你當作親妹妹,要是你喜歡南宮凌,我也可以,可以。。。」說到這就再也說不出來了,抬起水靈靈的眸子,早已蓄滿淚水,楚楚可憐了,看了南宮凌一眼。
「夠了,不要再說了,當年我說過要娶你,就一定會娶你。」南宮凌怒氣橫生,煞氣十足。
杜斐然以為他是因為自己的話生氣,有幾分竊喜,而大寶也是這麼認為的。
人家都已經把話說得這麼明白了,自己也該清楚了不是嗎?大寶自嘲一笑,既然這樣,夢該醒了,但是該解釋的還是要解釋,「我沒有想過要冒充你,我是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醒來就在凌王府,南宮凌憑藉我身上的半塊玉判定我的杜斐然,我也只以為我是杜斐然啊!誰知道我不是!」解釋到最後,她無比委屈的怒吼。
但是聽在別人耳朵里,就像是她不甘心的怒吼。
而南宮凌,派出去打聽的人回來稟報,杜小白下山後,遊山玩水了很多地方,身上盤纏用光後,才來到了凌王府,因為被門童攔在門外,就從凌王府唯一的缺口,外界的湖裏遊了進來,最後被凌王發現。
而杜小白是會鳧水的,所以也不存在導致她失憶的可能性。
綜上所述,杜小白的失憶,只能是裝的。
以南宮凌的性子,發現被人欺騙了,鐵定血濺當場,但是對象變成了大寶,這讓平時鐵血手腕的他,第一次退縮了。
這三天來,心裏明明時時刻刻掛念着她,但是一想起她的欺騙,一想起真正的杜斐然的存在,他就躊躇了,所以,長這麼大以來,南宮凌第一次選擇了逃避。
因為,他不知道如何面對,懲罰杜小白嗎?不行!趕她走?不可以!所以只能晾着,選擇性的將她忘記,忘記她的存在。
甚至在這幾個夜晚,他一度幻想杜小白還是杜斐然,自己煩惱的都是假象,可是回過神,又覺得自己對不起真正的斐然。
「你回去吧。」南宮凌給了大寶一記透心涼的冷眼,隨即一把抱起杜斐然,由丫鬟撐着傘,疾步往回走。
只一眼,大寶心就涼了,他還是不願意相信他!
「我真得不是故意的,我啥都不記得了!」大寶最後一次朝着他的背影吼了一聲,用盡了全身是氣力,喊完腳下虛浮。
然兒,該走的還是走了,決絕的背影,在大寶的內心畫上了永恆的句號,再疼,也該是終點了。
身子漸漸往後倒去,一下子砸進了泥濘的水裏,伴隨着丫鬟驚慌失措的叫聲。
南宮凌前進的腳步頓住了,內心又開始了鬥爭,杜斐然抓住他前襟的手緊緊攥住,身子不可抑止的顫抖,南宮凌感覺到懷裏人的顫抖,「寒毒犯了?」
大踏步往房間裏跑。
大寶昏迷的前一刻,看到的就是他大步決絕離開的瞬間,心臟在那一刻,窒息了。
要說大寶是真的冤枉,她除了解釋自己啥都不記得,還能解釋啥?總不能說自己不是本人,是穿來的吧?
她也夠倒霉,來的時機正好就在凌王府,早那麼幾分鐘,她現在也不至於那麼被動了。
而原主杜小白,不一定就是打着替代自己師姐的心思,她可能只是沒了盤纏,來凌王府認個親,打個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