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明白趙甜兒不是在和自己商量的凝香,真心是表示出了對大夫人的理解。身為大夫人忠僕的凝香,清楚自己能夠和今時今日的地位,自然是和對方密不可分。只要趙甜兒在李府中的地位穩如磐石,那麼自己才會永遠被府中的大小奴婢們尊稱為「大姑姑」。若是不然,自己先前看見周二嫂的失勢和吃癟,一度被翠竹頂撞,可謂就是前車之鑑。
&這樣的決定,很是英明和正確。芍藥的死是已經讓我們瀟湘館內不安寧,有一些被動。再要是掀起一些波瀾來,恐怕就對你不利了。」可不是拍主子馬屁的凝香,正確無誤的完全理解了上級的精神道:「讓水仙上位,倒是有理有據,封得住悠悠之口。即便夏草,秋菊,寒梅三個丫鬟心中不服氣,也能夠找到自我安慰的由頭。如果這一個二等丫鬟是她們三人當中之一來出任,就難保有人會心裏不平衡,搞風搞雨,甚至被她人收買和利用。」
微微抬起頭看向了她的趙甜兒,含笑的點點頭,有幾許無奈道:「還是你最懂我的心。我本就出身微賤,而不少事情也是身不由己。在很多人眼中,我是前世不知道修了好幾世的善事,才能換得今生的富貴榮華。一個奴婢之身的我是搖身一變,就成為了誥命夫人。好似我如今就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而其實,又有幾人能夠清楚我內心的苦悶呢!」
留意到小院內就只剩下她們主僕二人的凝香,小心謹慎的擔憂隔牆有耳,刻意壓低了一些聲音道:「要是沒有那一位在,大夫人就是大夫人,完全可以說一不二,沒人膽敢會反對。哎……你這麼的賢惠。為何老爺偏偏就是最為中意她呢!不過,你已經為老爺和李家是生下了大公子和大小姐,而大夫人還這般的年輕,將來還會再為李家開枝散葉。她定然是沒有任何機會,只有當千年老二的命。所以,你無需煩惱和擔憂。」
知曉她所說是一半真話。一半寬慰自己的趙甜兒,最為清楚她只要不犯七出之條,恐怕是連李文軒都拿自己頭疼和沒有任何辦法。雖說男人休妻可以義絕,三不出也無法保證,但是相當於自絕與天下的行為,根本就不會有人傻到那一種地步,去幹這等愚蠢至極的事情。
這休妻可不是說休就能休。窮人娶妻可不容易,而就算是再怎麼不滿意所娶的妻子,也不會直接休掉。頂多是混賬之極的可以賣掉。要是因為自然的天災,活不下去,還情有可原。這要是賭錢,喝酒……沒了銀子使,就賣老婆,那也無異於是自絕於鄉里,主動為自己的頭頂上放了「混賬」的頭銜。
至於富貴,官宦。功勳貴族,皇親國戚之家。就算怎麼看妻子都不順眼,也會把她當成雀鳥來養着,好吃好喝不斷便是,而犯不着付出斷送自己前途和自絕於本身階層的代價來幹這等得不償失的事情。
趙甜兒深知,自己還是有三不出的保證。若要是認真說起來,自己是三不出佔了其二。一是。先貧賤後富貴,不去;二是,有所娶無所歸,不去。真要是論起三來,她當時還是李文軒丫鬟的身份。就已經提前算是與更三年喪了。不管怎麼說,自己正妻的位置,倒是可以坐得穩噹噹。不過,她可不是只圖這一個虛名和虛位,貪圖榮華富貴,而是要他真真切切地愛自己。若是不然,自己活得也就沒有了滋味。
&中的事情,你是清楚的。我們這一些主母且不論,單說府內外大大小小地管事,丫鬟,小廝,等等,可是不乏不省油的燈。我瀟湘館的人是要打,是要罵,還是攆出府外去,都可全由自己發落。這一旦牽涉到其它院子,事情就可得好好地想一想了。有的院子,還算容易辦,而有的院子,就算有理都難辦。無論怎麼搞,總會有人懷疑我是另有企圖。」苦笑了一下的趙甜兒,早就承認了林若曦和自己分庭抗禮的客觀事實道。
不知她為何這般帶有傷春悲秋味道的凝香,想着是近日接二連三的事情發生,擾亂了她不少心神,而在李文軒的面前,還得強行打起精神來應對。現如今,完全鬆懈下來的大夫人,自然而然的就流露出了一個女人脆弱的一面。凝香明白這等事情,趙甜兒自是不能和李文軒說,畢竟這其中很容易會讓人想到另外的東西。
&夫人,起風了。奴婢要不扶你回屋子吧!」藉故起風的凝香,想要幫着她是轉移一下腦子裏面想得方向道。
&不用管我。你去辦事吧!我獨自一個人坐坐就會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