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接連數日又過去,而這一日正是鄭仁基在自己家中大宴賓客之日。早就備下了一份像樣子的禮物的宋金桂,完全不着急前往鄭家,而是坐在銅鏡前面是好生得收拾了一番。
身穿五城兵馬司吏目官衣的楚寒天,腰間還特意得掛着一柄長刀。左等她不出來,右等她也不出來的他,走進了自己娘親的屋子,瞧見她還有那一份閒心在打扮,忍不住催促中帶有好笑道:「我說娘啊!你都這麼大一把歲數,還打扮得如此花花綠綠。難不成,你是要在鄭家表哥的宴席上面給我和兩位姐姐找一位後爹?」
聽到這話的宋金桂,先是豁然站起身來,繼而又背轉過來面向自己這一個口無遮攔的兒子道:「呸!你娘我都已經給你那一個死鬼爹守了這麼多年的寡,而要想找男人早就在以前那一個清貧的日子裏面找了。現如今,咱們楚家的日子蒸蒸日上,我還找男人來做什麼?你急什麼?催什麼?我們這一次去楚家,那可不是去藉故打秋風,而是去當貴客。鄭仁基要是沒有我那一個好女婿下力氣來幫襯,想要當一縣大老爺也就是做做白日夢了。就算是他們鄭家願意下血本兒買到了一地的大老爺來當,不但不會是多麼好地方,而且還干不長。」
走近了自己母親身前的楚寒天,右手撫摸起自己下巴上面少許的鬍鬚,憧憬着自己有一日是不是也可以當一地的主官,笑呵呵地問道:「娘,我好好地在五城兵馬司裏面干,乖乖地聽你們的話。你說姐夫今後能不能也讓我去一個縣上當一當大老爺呢?」
&什麼不可以的。只要你那兩個姐姐多給你姐夫多吹吹床頭風,說一說你的優點,那麼你去外面當官兒的事兒。還不就是早早晚晚嘛!目下,為娘倒不是盼着你去當什麼勞什子的官兒,而是合計着給你說一個門當戶對的媳婦兒。一則,是讓你更好的收一收心,別成天夜裏面不是在外面窯子中某一個騷娘們兒的炕上胡搞,就是在賭坊中胡混;另一則就是。楚家的香火還得依靠你來延續。我這一把年紀,也想抱一抱孫子。」早已經是今非昔比的宋金桂,雙手輕輕地拍了拍自己這一身上等絲綢所制的衣裳,不急不慢道。
聽到自己要娶女人的楚寒天,心裏面倒不排斥,而是在腦子裏面想着,有人在家中給自己暖被窩也是一個不錯的事兒。非但如此,自己還能從中得來一筆可觀的禮錢和一份女方的嫁妝,禁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追問道:「娘,你打算給孩兒說那一家的姑娘?若是長得醜了,我可不答應。不管怎麼着,也得要和我那兩個姐姐的長相錯不多吧!嗯……這事兒,我們還是赴宴回來再說。孩兒瞧着時候也不早了,我們還是出門吧!」
&急什麼急。即便咱們母子晚到了他們鄭家,也不會吃到洗鍋水。這有女人嫁給你就錯了。你還挑肥揀瘦。要是就光依你這一個條件。想要找到殷實人家的好閨女當媳婦兒,就是在痴心妄想。」絲毫不着急出門赴宴的宋金桂。很是有閒情逸緻和他掰扯起婚事道:「現如今的鄭家人見了我們也是要禮讓三分,客客氣氣,畢竟他們可是借光於咱們楚家。不但鄭仁基是放了一個遂縣當知縣,而且就連他哥鄭仁吉做買賣方面,那也是仰仗着你姐夫。要不然,朱劍秋可就不會那麼關照他了。」
故意做出一番昂首挺胸姿態的楚寒天。左手掌是握在腰間掛着長刀的刀柄,右手大拇指豎立道:「我就怎麼了?在衙門裏面,我好歹也是一個穿官衣,吃皇糧的吏目,而走在外面的街面上。不知道有多少人見了我的面,都得客客氣氣地叫上一聲爺。」
&那一個吏目,就是一個不入流的官兒,而頂多算是一個小吏。叫你爺的人,不是街面上的一些混混兒,就是一些要什麼,沒什麼的平頭老百姓。即便是有那麼少許小角色恭維了你,也是衝着你姐夫的虎威,而不是你的面兒。」心裏面是清清楚楚的宋金桂,見着屋子裏面就他們母子二人,絲毫不留情面的直言道。
&說得確實是一個方面,但是孩兒也不是光吃飯,一點兒本事都沒有啊!就在昨天,我就親手抓了一個大賊。你是不知道,那人不但是凶神惡煞,而且手上還有數條人命……」被她這一揭底,臉上還是有一些掛不住的楚寒天,禁不住吹噓起來道。
&了,你就少在我面前說這一些不着四六的話。你小子是我腸子裏面爬出來的東西,還不清楚你嗎?」沒有閒心聽他在自己跟前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