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在街面上縱馬狂奔的李文軒,心中倒是一點兒都不着急趕時間。如同平常一樣讓馬行進的他,瞧到街面人少之處,才讓胯下的坐騎時不時的小跑起來。每每就在這一個時候的李沐心,頓時就感覺到一陣陣地風是從身邊刮過,很是帶勁,情不自禁的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一直以來,李文軒都是女兒開心,那麼自己就開心。自己感覺得到她着實是一點兒都不害怕。若是把李沐心換成李子默,他倒是很能夠理解兒子不害怕的緣由,畢竟那小子的膽子屬於天生就特別大,獨自一個人都敢爬上樹梢去掏鳥蛋,何況是這種呢?
又讓馬是走了起來的李文軒,就在這一路之上想着李沐心為什麼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害怕,反倒是開心的很。琢磨了好一番的他,斷定自己這一個女兒是一方面無比的信任自己,另一方面是因為好奇,性子當中的驕傲,高高在上……自己見到女人這般開心,意猶未盡的樣子,於是就沒有直接去鄭家,而是有意的多多地饒上了一個大圈,走遠路。同樣是騎着一匹馬的朱彪,豹子,緊緊地跟隨在家主的身後,沒有聊天,而慢悠悠地行進,好似感覺在遊覽京城這一帶的風光,感覺人文氣息一樣。
與此同時,身着從七品官服的鄭仁基,早已經是站在了自家大門口,有一點手足無措,顯得很是焦急的盯住賓客們必經,所至的方向。在原地踱了好一陣子步子的他,問及了站在自己不遠處的老管家鄭雲道:「你再多加派兩個人去巷子口,街道口,給我好生的望着。一旦見到李大人來了,讓其速速地回來稟告。」
算是伺候了鄭家三代人的鄭雲。自是明白他着急什麼,好生的寬慰道:「二爺,你不必焦慮。想必李大人是早已經在路上了。再過一會兒,也就到了。現在之所以沒到,或許是因為路上耽擱,或者是因為衙門裏面的公務有所耽擱。」
明白道理是這一個道理。卻聽不怎麼進去的鄭仁基,仍舊是一再催促他派人去打探。只得遵命去做的鄭雲,所說無效,也就只好背轉過身是朝府內走去調配人手。在府中是走了一圈,沒有見到自己二弟的鄭仁吉,是從家僕的口中得知他在府外面,於是想着他是今日的主角,且能不在這裏好生的陪客人?
雙手背在身後,感覺也是鄭家門楣增光的鄭仁吉。祖上幾代人都是做買賣,未曾出得一個當官兒的人,而到了自己這一輩上面,有了弟弟鄭仁基這一個吃皇糧的官兒,倒也算是祖墳裏面冒了一縷青煙。過去那幾代人,雖說積累了一點兒銀錢不假,但是也沒少受官家的氣。自己非常清楚,他們這種做買賣的人。不但沒有什麼政治地位,而且還不時提心弔膽。生怕朝廷,官府把他們當成「肥豬」來養。
鄭仁吉是想着,買賣蒸蒸日上,做大做強,還是得走官商勾結的道路,而要是沒有官家的深厚背景給支撐着。每逢到一個地方,過一個關卡……那便是一層層地剝皮。自己之前,沒有那般去干,一則是沒有真心信得過的人,穩靠的門路;二則就是自家的實力還是相當有限。並非家中存在金山銀山,用不完。決斷不下的他,已經是一把年紀的人,可再也不是毛頭小子,什麼都不管不顧。
自是要考慮一個周全的鄭仁吉,拿出傷筋動骨,全部家底的銀子來鋪路和打通關節是不切實際,畢竟這錢要是送少了,那便是等同於沒有送,一個樣子。再說,這銀錢丟在水中還能聽一個響聲,而時常送給那一些當官兒的銀子,連一個響聲都聽不到就完了;三則,在他的心目中,那一幫子當官兒的人就是一隻只餵不飽的狗。非但如此,他們轉眼間就可以從狗變成餓狼,隨時隨地就可以找出各種由頭來「法辦」他們這一些做買賣的奸商。
這一次,聽自己弟弟要一萬兩銀子來疏通上面才能得這一地主官的鄭仁吉,連一個磕碰都沒有打一個,就在第一時間給他籌措到了。當然,有言在先的他,說得非常明白,若是這一筆銀子打了水漂,也算是今後兄弟要徹底分家單過,提前算作和支付給老二的那一份兒家產了。自己有着買賣人的本質,算得就是這裏里外外都不吃虧。
還真沒有預料到整個事情會如此順利的鄭仁吉,越發的覺得自己這一個弟弟不但相當有眼光,而且還是一個可以做大事的人。自己不免回想起,鄭仁基是想方設法和花盡心思,豁得出去使銀子去結交曾經的李府二管家趙漢,花重金包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