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白色月光划過精緻的角樓,六皇子府內只正院那處燈火通明,府內的下人皆知這兩位正主在臨別前有諸多私密話要說,祁宴之負手而立,站在窗前,他本就不是得寵的皇子,此次下江南之事交給他,多半是太子所作所為寒了父皇的心,只是,祁宴之皺眉,現在太過鋒芒畢露,不過是徒惹殺身之禍罷了,呵,當真是他的好父皇,禍水東引的本事倒是厲害的很。
剛泡好的熱茶冒出白霧,喬鳶輕瞄了一眼,便讓貼身丫鬟將其拿出去,夫妻本是一體,有些事兒即便沒有說,她多多少少也是明白的。她的父親雖說是當朝丞相,但陵昭帝有多想革了父親的職她也是略知一二的,不然也不會把她許配給不受寵的皇子,而現在,她和宴之便是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榮辱共存,野心不僅宴之有,她同樣也有。緩步走上前,想伸手撫平祁宴之皺起的眉頭,卻不想他急忙後退了一步。
顧菁菁:「………」
李岩導演:「………」
都說現在的電視劇演員大多數是靠顏值而不是靠實力去演戲的,這隋堯雖然演技不錯,但由於長得太過帥氣,而使大多數觀眾往往去注意他的長相,這次休息好身體回來,李岩倒是覺得他的演技更進一步了,通身的皇室子弟的貴氣、儒雅及讓人猜不透的城府都好像與生俱來一般,只是,千里之堤潰於蟻穴,前面演地再好都被他這一步退給毀了>
按劇情發展,就是需要喬鳶上前撫平祁宴之皺眉的動作的,以此來體現兩人心照不宣的心思及日漸發酵的感情。
&堯,你幹嘛後退!!!」
那身着素白絲綢長衣的男子滿臉無辜,半晌才一本正經地回答:「男女授受不親。」
屋內所有人:「………」所以真的是摔馬摔傻掉了吧。
李岩覺得自己的話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上,軟綿綿的一點兒用處都沒有,還不待他發作,那隋堯又開口了:「不要這情節,不然拍多少次我都會後退的。」
「………」
所以最後呢?喬鳶只裝樣子伸了下手,然後又放下:「宴之不必過憂,此次有葉側妃相伴,妾也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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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菁菁>
短短的一個嗯字,她居然聽出了諸多欣喜在裏面,這一定是她的錯覺。
……… ………
好不容易拍完了這場戲,接下來便要轉戰到楚漾那邊去了。整個華清院靜悄悄的,只寢殿內有忽明忽暗的燈光,六尺寬的沉香木闊床邊懸着淡藍色鮫綃寶落帳,帳上還用銀線繡着幾朵海棠花,床上是絲綢錦被,還有一位正閉目養神的可人兒,殿內雖說不上金碧輝煌,但一切也都是精緻的,伺候這院的人自然不敢懈怠,看這氣派,便知這葉側妃是深受六皇子喜愛的,六皇子雖不受帝寵,但吃穿用度也是精貴的很,世人都說,這祁宴之愛美人葉梓,不惜金屋以藏之。
呵,金屋藏之,看那漢武帝後來對那陳阿嬌如何,便知道自己的結果了。
&子不必過惱,瞧六皇子出遠門也帶着你,必是對主子喜愛極了的,正院那兒也只有這個時候能留住六皇子了。」站在床側的翡翠以為自家主子正鬧脾氣呢,便輕聲勸道。
羅帳內,美人睜眼,看似百轉嫵媚,實則心酸至極,如那百靈鳥的聲音傳出來:「不用陪着本妃,把燈滅了,休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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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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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清院這次是真的陷入黑暗了,只有院門口的兩盞紅燈籠隨風搖曳。沉香木闊床內的女子睜着眼自嘲一笑,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外面關於她和祁宴之的流言傳到她自個兒都信了,但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才能保持清醒的頭腦,身份上她配不上他,感情上,他並不愛她,當初嫁於祁宴之便是場戲罷了。
冷心冷情她葉梓才能在這側妃之位上呆的更久。
這樣的女子傻的讓人心疼,楚漾想,幸虧隋堯不是這樣的王爺,若是為了躲避兄弟間殘害,把自己弄的沒有威脅力而娶一些側妃進門造成沉迷女色的假象的話,那她大概就看不上他了,即便與那些側妃有名無實也不成,她佔有欲強着呢,是她的就必須是她一人的。假如晉王他真的納妾了,那她楚漾大不了一紙休書,然後隨父征戰沙場。
好在,晉王與晉王